“号外,号外,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号外,东三省巡阅使秦宇亲率大军南下,已至天津火车站,不日将挥军北京,与张勋决死一战!”
“号外,前国务院总理复出,欲与秦宇一起武力平叛!”
“号外,河北督军曹锟通电反对张勋复辟…..”
北京的各电报局被张勋所控制,此时天津由于秦宇,段祺瑞等人的影响力,俨然成为新的政治中心,各种各样的报纸在街头贩卖。
“还真吵!老板,给我来两碗米线。”刘大巴用小指挖了挖自己的耳孔,向面前的中年商贩道。
“是呢,这么多的叫卖声,也没个消停,以前不觉得,不过在奉天城那边呆了一段时间,感觉奉天城那里住起来舒服多了。看你的穿着,你应该是奉天来的兵吧。怎么没跟大部队在一起?”商贩给士兵打了一碗米线笑问道。
“我是河北人,不是跟大部队来的,部队里批了我的婚假,回来娶妻生子的。这会婚价差不多完了,我跑到火车站来坐车去奉天,没想到还碰上大部队了。”刘大巴笑道,“你是奉天的?怎么跑到天津来做生意。”
“哈哈,那说起来还真是巧了。我也是从奉天回家几天,儿媳妇生产,帮儿子看几天店子。”小店老板笑道,这两年奉天城的规划不是天津能比得上的,一些报刊亭的筹建,以及报纸订阅使得街头上贩卖报纸的人几乎绝迹。其他也有规定好了的摊贩区,使得街面上的摊贩相对也减少了许多,这也是近两年出于交通上的需要,奉天在的运输卡车,小汽车越来越多,这个时代的汽车性能远不比后世,尤其是刹车。转弯急,刹得快极易出现翻车的事故。奉天城就因为街道上商贩太多出现了几起交通事故。在城市规划上,天津与奉天是无法相比的,四处叫卖的人使得城市显得有些喧闹,平时在奉天城时还不觉得,到了天津,一到下暴雨,就会出现内涝,没有那些绿化带,起风的时候空气中沙子也比较多。视觉效果也不及奉天舒服。
“要我说啊。这天津也不太平。时不时整出一些幺蛾子的事情来。不如去奉天做生意算了。”刘大巴道。
“是呢,我在奉天城南盘下了一家店铺,若不是添了个孙子,就准备把家里都搬到奉天城去的。”要说天津市遭到的兵灾算少。只是也不及在奉天那边心里踏实。“听说雨帅带兵到了天津,昨天我还亲自去火车站附近去看热闹,可惜没能一睹雨帅的风采。”
“大帅啊,都遭受过好些次刺杀了,平时出门自然要小心一些,避免出现意外。在军队里面倒是不能见到,演习的时候我都见过大帅几次了。”刘大巴一笑。
“雨帅难得来一次天津,要是来了就不走了,那该多好。能在老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我也不愿意跑到奉天城那么远的位置去。”店铺老板叹了口气。
“啧啧,这奉军的装具还真是好得离谱呢,列强的士兵也就那个样子了。”此时在小馆里也有其他人在议论这两天发生的大事,自然与奉军入关分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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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反了《辛丑条约》?率兵强闯天津?”秦宇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日本驻天津武官昭田平治。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恐怕是贵国意欲强行干涉我国内政吧。据我所知,我国的前任总理同样是讨伐叛逆张勋,贵国不但不予以阻止,反而穿针引线,并且极力促成段总理利用天津铁路运兵一事,既然前段总理可以,为什么我的东北军不行,难道我国前总理招纳的军队比我的更为强大,还是说贵方对我国前总理情有独衷?”
“巡阅使阁下,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天津的铁路只对经过允许的军队开放,东北军并不在允许的范围之内。”昭田平治粗红着脖子道。
“大帅,陈先生到了。”王玉海走到秦宇身边小声道。
“嗯,请他进来。”秦宇看了昭田平治一眼,“允不允许是贵国的事情,是否驻军天津是我的事情,后面我还将继续动用天津的火车站调运兵力和物资,领事先生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来向我问罪,还是早点回去吧。”
昭田平治没有去过奉天,还是第一次碰到态度如此无所谓的地方实力派。没谈出什么就被直接请走,这种待遇昭田平治也是第一次遇到。
陈友仁一身黑色长衫,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脸色铁青的昭田平治出去,单是看昭田平治的穿着便知其是日本人,看来这个家伙没有在秦宇这里讨到好。
“陈友仁见过雨帅。”上次揭发段祺瑞与日本人的西原贷款一事,便是由陈友仁执笔,新闻发布的当天他就被逮捕,虽然朋友几经疏通关系,但都没能把人捞出来,今天早上,一队士兵直接到监牢才把他带出来,没想到竟然是奉天的秦宇,他跟奉天以前一直没有过什么交集,一定要说有,那便是在车站事件中,为奉天方面的强硬举动写过几篇文章拍手叫好。
“陈先生多礼了,西原借款一事揭发得好啊,现在像你这样敢于同强权人物作斗争的人并不多,民国不管是哪个行业,都需要陈先生你这样不畏强权的硬骨头。”
秦宇将烟掐灭在烟灰缸,这个陈友仁虽然出生在印尼,第一次回国的时候甚至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不过这并不影响其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打小在其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在印尼长大的陈友仁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中国人。陈友仁跟伍连德是熟识,伍连德同样也是一个在印尼长大,但却异常爱国的人。对于这一类人,秦宇心里抱有极大的敬意。
“雨帅过奖了,友仁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陈友仁谦虚地道。
“我看陈先生文采不俗,谈吐得体。在《京报》上发表的文章都十分有见地,而且眼光并不局限于国内,这种能力在国内一些外交家身上也不多见。可能是与陈先生的成长经历有关,东北地处日俄之间,又跟英美等国交往密切,陈先生是否有意在东北处理一些外交事物?”秦宇发出邀请道。秦宇看过几篇陈友仁的文章,对时局的分晰很深刻,这样的人才东北也是需要的。
“多谢雨帅错爱,友仁在牢里关了一段时间,对于眼下的局势也摸头不知脑。等友仁理清了头绪再到东北替雨帅办事如何?”陈友仁自谦道。
“也好。陈先生刚出狱。先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强扭的瓜不会甜,既然陈友仁想再观望一段时间,秦宇也不会强行要求些什么。
“玉海,航空处那边准备好了没有。我可是大话已经放出去了,那边可不能掉我的链子。”陈友仁走后,秦宇问道。
“大帅,前进机场已经修好了,赵云鹏已经亲率一个小队的烽火轰炸机降落机场。辫子军的大营也摸清楚了,明日上午便可对其实施打击。”王玉海道。
“烽火?改名字了?”秦宇一愣道。
“正是,飞机制造厂,航空处的都觉得利箭不够气派,用烽火大气一些。”王玉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