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南,一片葱郁的树林处,附近还有一条清流的河流。平时来往这里的人并不多,不过今天却出人意料的人头潺动。
“……原死者的灵魂在天国能够安息…..”牧师诵读着经文。两男一女,三个八岁多的小孩子跪在坟前。
“若是富兰克在天堂知道秦你为他做下的一切,富兰克一定会感到欣慰的。”站在秦宇旁边的杰克感叹道。
杰克指的是秦宇将洮南的第一家医院更名为“富兰克医院”,并且设立“富兰克医学奖”的事。除此之外,秦宇不辞辛苦的从奉天远道而来参加富兰克的葬礼,让杰克,丽雅等人感到这个在洋人眼里以强硬著称的年轻师长也有着格外人姓化的一面。
“也许在曰本人,俄国人看来,我的脾气格外的暴躁,不过那只是针对侵略者,想要用强权践踏弱者的尊严,将自己的荣誉建立在奉天人民痛苦之上的,我会用刀剑和猎枪招呼他。对奉天民众友好的,不管他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我们都会记下这段珍贵的友谊,富兰克能不畏死亡在鼠疫中来到奉天,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包括我。设立富兰克林医学奖,也是为了让奉天人记住他曾经在这段困难时期为奉天付出过的努力和汗水,奉天人不会忘记自己的朋友。”
“很高兴能交到秦你这样的朋友。”丽雅一对动人的蓝色眸子看着秦宇道,她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和不少沙俄人传闻中的野蛮人相联系起来。有些人不能听信传言,只有自己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富兰克收留的三个孤儿也得到了安排,留在洮南的学校读书,三个孤儿还小,以后想要朝哪个方向发展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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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一队持着枪的士兵出现在“百盛机械厂”的门口,为首一名军官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看着那块并不怎么新的牌匾。
“这位长官,请问到何某这里来有何贵干?”何川百听闻有一队官兵过来,连忙出门来迎,看到来人的气势不由咯噔一声,暗叫不好,看样子就是过来找麻烦的,虽然秦宇前天来过一次,不过眼下被人找麻烦找到头上,却找不到救兵,何川百心里也是暗自发苦,此时只能强作镇定撑场面。
“干什么?我接到有心人的举报,说你这家机械厂藏了些不可告人的东西,与革命党人私自勾结,罪加一待,大帅警卫旅张旅长特意派我带人过来亲自检查一番,你这家小破厂现在可以关门歇业了,等我检查完后再行通知,现在里面的东西一概不能再动。”为首的年轻军官连马都懒得下,他对机械厂里面那些破铜烂铁并不感兴趣。那些破烂玩意哪有窑子里细皮嫩肉的姑娘们来得有吸引力?
“长官是否误会了,小民一向遵纪守法,前些天秦师长还亲自过来查看过都没有问题。”何川百解释道。
“什么秦师长,在奉天省,大帅最大!”年轻人厉色道,“再多嘴,信不信老子现在一枪崩了你?没抄你的家已经是够客气的了,还不快滚!”
哗,哗,哗!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不过这次来的是一大队警察,后面还跟着八个士兵。为首的是局长窦得胜,中年人,一脸富态。在他旁边骑马的豁然便是丁成。
“我倒是谁这么大的火气,原来是张家少爷。”丁成看着嚣张无比的张凯,淡然一笑道,同时丁成向何川百打了个眼神,示意让其放心。
此时何百川大为松了口气,这种场面自然是不用秦宇亲自出面的,只要派个人过来过问一下,
“窦局长,这个人是谁?”张凯对窦得胜是认识的,不过对丁成却是面生得很,自问奉天城里的三教九流,上台面的人物他都见过一些,就连曰本,英法领事都还吃过顿饭,眼下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张少,这位是秦师长的副官长。”窦得胜笑着打和场道,“丁副官跟我说,前些天秦师长确实到这里看过,没什么问题。事情是件误会,张少你看现在是否将人给撤了,这么多人堵在街上,影响难免不好。”
“什么,窦局长,我可是奉我家堂哥的命令轻自过来的,怎么能轻易就撤了。”张凯面色一青,前几天跟窦得胜吃饭的时候,他在酒桌上拍胸脯称兄道弟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转过身去竟然就帮秦宇的人说起好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