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子弹向对面扫过去,人数密集的地方顿时死伤枕藉。有些没打中要害的,倒在地上惨嚎不止,哀鸿遍野,又被对方打得抬不起头来,还有两千多骑兵不停在外围搔扰,如同恶狼一般,随时可能扑上来,由不得吴俊升心里不慌张。
“怪不得,怪不得秦宇的人敢这么托大!”吴俊升看着前边接战得最激烈的地方被对面的人压得抬不起头来,双手忍不住有些微颤,他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在官场打磨了这么久,也算见了不少阵仗,没有功名在身,又没有多强硬的后台,一切都是苦心经营的结果,走到现在也没翻什么船,哪怕是在曰俄战争那段艰苦的时期,也走过来了。
没想到这次只是做了一个决定,便要遭受到灭顶之灾,看对方的架势,连说都不说就直接开打,显然秦宇对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姓。吴俊升这边也有几百骑兵,可跟对方的兵强马壮比起来,差得太远,一旦溃败,面对敌军的追击,后果将会是灾难姓的。能不能从敌军的追杀下闯出去,吴俊升一点把握都没有,就算闯出去,也有如丧家之犬,能带出去几百个人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几百人在这奉天地面上得罪了秦宇,除了上山做胡子,以后还有什么出路?
战场的变化并不会因为吴俊升的意志为转移,机会永远给有准备的人,在洮南秦宇经营数千,在军队里面投入了大笔的资金,不管是装具,待遇,比起吴俊升都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马占山带着如同一把尖刀直接插向吴俊升所在的位置,不可谓不狂,可在马占山强势的进攻下,几挺重机枪交替射击,对方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时候,后面的士兵紧接着跟上,每抢占一处,后面的人便会相继攻上来。
“挡住,给劳子挡住,谁想后退先问过劳子手里的大刀再说!”能当执法队的自然都是吴俊升的心腹,雪亮的大刀片挥下,顿时砍翻了几人。
退下来的人为身后的大刀队吓阻,想返身回去继续做战,可看到如狼似虎冲上来的敌人,终究还是觉得打不过。
“他娘的,有本事自己去跟敌人干架!”有个士兵气不过,再加上刚才一个平时相熟的战友被大刀队砍死,趁着现场的混乱,打起了大刀队的黑枪,一枪崩过去,没打死人,不过好歹打在了别人胳膊上。
突突突….
又是一梭子子弹打过来,大刀队有四五人惨叫着倒地,其中有一个脑袋同时中了几粒子弹,小半个脑袋模糊一片,分外吓人。
吴俊升从离开通辽之后便一直在秦宇的眼线监视之下,杨兴特意选中了这样一个作战位置,为了避免吴俊升中途改道,甚至没有做埋伏。当然这样做的好处便是吴俊升无险可守,以这三千精骑的兵力击破对手足够了,用不着太多的花巧。
马占山一路朝吴俊升这边打过来,离吴俊升本部越来越近,后面杨兴指挥着大股的骑兵缓缓靠近。
吴俊升虽然极力想挽回战场的颓势,不过从军多年的他也不得接受即将战败的现实。那几挺机枪在敌军步骑的掩护下逐渐靠近,他手底下的人再悍不畏死,也无法阻止这一现实。对方攻得十分激烈,以致于吴俊升手里的弹药消耗速度比起以往任何一次战斗都要来得快,凭着敌军的火力密度,消耗的子弹至少是两到三倍于己,可看对方的架势,丝毫没有停下去的意思,不由让吴俊升心里有着股深深的无力感。
“可以冲了!”
战争一直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马占山冲破了敌军一波又一波的阻挠之后,随着吴俊升率部后撤,士气严重受挫,不受控制的人越来越多后,杨兴终于下达了全力进攻的命令。
近两千五百战马踩踏在地面,两军还未战在一起,所产生的气势已经壮烈之极。
“杀!”
锵锵锵,马刀出鞘,明晃晃的一柄柄刀身狭长的马刀被士兵们举起,在阳光下异常的耀眼。
马蹄踩在地面的声音如捶重鼓,震荡得一些胆小的人头皮发麻。
希律律,战马齐鸣。
此时吴俊升的部队在马占山的猛攻下,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慌乱的士兵开始出现溃逃的迹象,接肿而来的大群骑兵终于给吴俊升发出了致命一击.
“走!”吴俊升黯然看着乱象已露的部下,率着近八百骑兵向奉天城的方向逃去,不趁早走,后面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
“不好了,大人逃了!大人逃了!”吴俊升的动向自然是部下的关注交点,数百人快马遁走,瞎子也能看得到。少数还在负隅顽抗的士兵此时也失去了最后的一点抵抗意志,吴俊升都逃了,还打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