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科学的谍影重重
张大本的突然返回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过对于行者带领的特工们来说,这是个噩耗,而对于阿兰来说,这是个意外之喜。
等一下博物馆內部就要变成凶险的抓捕战场,突然出现一个意外的平民,哪怕他是个执法者,这也是特工们绝对想极力避免的,毕竟无论是冷冬枪还是神经毒剂,都是极其危险的,特工们带着防护装备,这个老执法者可没有;
阿兰则是觉得意外的惊喜,他对于人命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张大本就算等下一起干掉他也不介意。哪怕所有的扫描和感知都没察觉什么问题,阿兰多疑的性格还是让他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这个老执法者的出现让他能临时多了一层验证的保险---如果眼前这些博物馆的员工真的没问题的话,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一个老执法者进来看一眼的。
本来已经松弛下来的气氛,再次骤然紧张起来。
阿兰虽然看似放松,但是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虫族器官再度开始运转,扫描起周围所有人的生体特征来,想要找到周围的人紧张或者焦虑的生体证据。
这是一个瞬间就要做出判断的情况。
作为现场负责人,假扮成警卫长的行者只迟疑了一秒钟不到,便做出了判断---他知道不管是什么判断,都不能拖,因为一旦拖延,身边其他人紧张起来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会被阿兰发现破绽。
“那么我找个人陪您去失物招领那看看吧。”行者控制着人偶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对张大本说。
听到行者的话,周围的特工们本来极度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这不是最理想的状态,不过只要事情向前推进,而不是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就比什么都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个老执法者送出去。
“老钱啊,你带这位先生去失物招领看看。”行者对一位假冒值班警卫的同事招呼了一句。
听到行者招呼的特工立马上前,想要领张大本去失物招领处---如果事情这时候就这么进行下去,张大本应该被带去失物招领处或者警卫室,而行者带着阿兰前往主控室进行系统维护升级,这两者就分开了,也就没啥大问题了。
但是,偏偏就在这时候,张大本开口说话了:
“那啥,不用不用,我大概知道可能掉哪了,而且我离开的时候正好刚才要闭馆的时候,我丢的东西应该还没被送到失物招领那去咧。”
张大本说的是实话,也是心里话---作为一个优秀的老执法者,他的记忆力也不差,所以清楚的记得他唯一一次可能把外套口袋里的衣服掉出来的机会,大概就是上厕所的时候,脱掉大衣挂在门上,然后上完出来穿上的时候;而且他也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距离闭馆确实也没多少时间,确实也有极大的概率他丢掉的钥匙串根本没被人发现而送到失物招领处。
至于心里话,张大本作为一个为人民服务多年的老国家公务人员,根本没有任何颐指气使的毛病,他是真的觉得如果他自己能解决,为啥还要麻烦别人了?
话说到这,阿兰是觉得没啥了,特工们的表现和生体信号都没有啥漏洞,他的警惕已经放松很多了。
行者倒是又紧张起来了,他是真的没法放着张大本自己在博物馆内乱晃,毕竟等一下的情况实在很凶险,不过他也没法太过强硬,于是只能面露难色的说:
“先生,我们也有规定,这闭馆之后,不能让无关人在馆内自由行动的,这样,您觉得掉哪了,我们派人陪您去转一圈。”
张大本一听,觉得也是,规章制度这东西,他也不喜欢乱打破,于是很老实的回了一句:
“没问题,不让你们为难,我很可能是在厕所里脱外套或者穿外套的时候掉了,我去那看看八成就找着了,要不,你看,那边那位清洁工带我去就行了,他反正也要做卫生不是?”
说完,张大本抬手一指,指向远处正推着小车,背着清扫装置,一身清洁工打扮的特工王德法。
这一指,特工们又紧张起来了---整个博物馆夜间就有两个清洁工进行为期8小时的夜间打扫,而这两个清洁工目前被特工钱虎和王德法顶替了,这俩特工背着的罐子里现在混合着的可不全是什么清洁剂,而是等一下要组合成神经毒剂用来放倒阿兰的化学品。
为了保障能够放倒阿兰,第三共和国决定使用皮烟罗贡献出来的vx毒剂,一方面是因为这东西在这世间只被皮烟罗使用过,所以虫族没进化出抵抗能力;另一方面就是因为vx可以采用二元合成,将两种无毒物质分开携带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阿兰察觉的几率。
为了防止一个特工出现异常另一个就不能合成毒剂,所以两人身上都分开携带了对方的备用分量,但是特工们还是希望最好不要只有一个特工执行毒剂攻击,而是两个人的双保险。
现在张大本这么一说,特工们是立刻就又紧张起来了---因为这老执法者说的话并没有任何他们能拒绝的理由,虽然可以用一些【清洁人员还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不方便】之类的话在普通情况下搪塞过去,但是阿兰-托尔可不是普通人。
这家伙异常狡猾,任何可疑的或者僵硬的行为,都有可能导致他提高警觉。
计算了一下时间,行者做出了在场判断---让伪装成保洁小侯的王德法带着执法者快去快回,于是他对王德法招了招手说:
“小侯啊,你带他去一趟吧,确实,你不是正好要做卫生么。”
王德法一听,也没多犹豫,立刻执行命令,上前就要领着张大本去厕所找钥匙,而行者就要陪着觉得没啥异常,放松了警惕准备跟着前往主控室的阿兰离开了。
就在这时候,极其有责任心的公仆张大本听着不远处正各自带着伪装,以警卫长和安保系统工程师的身份互相攀谈的行者与阿兰的对话,他的心,跳动了一下。
听着行者和阿兰在那边说着什么【这次安保系统维护升级,还得您多费心】以及【你放心,肯定比以前更顺畅】之类的话,张大本心中一热:
他的弟弟死于非命以后,张大本也不是没有通过执法者们内部的关系去询问案件的进展,但是得到的消息都是因为案发地点过于偏僻缺乏监控,所以追踪犯人的踪迹很困难啥的。
抓不住犯人让老执法者觉得痛不欲生,也让他越发觉得监控这东西对犯罪分子是有多大的威慑力了,他对什么隐私什么信息摩擦这种东西考虑的也不多,作为一个朴实的,失去亲人的基层执法者,他只觉得,要是监控再多一些,再完善一些,或许对心怀不轨的人就能多一些威慑,或许像他弟弟那样的惨剧,就能少出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