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突然发声,人群早已让开道来。
忍冬这才发现皇帝出来了,抬头望去忙行礼。
“你说这绣图用的丝线有问题,上面有什么蛊?”
皇帝瞟了一眼两个碟子中放的线,其中一个碟子里的正在扭动,其实刚才他都瞧着了。
“回皇上,蛊虫叫无尘蛊,就附着在屏风用的丝线上,而这丝线也有些问题,名叫牵丝线...”
忍冬又简单的把整件事都梳理复述了一遍,只是没有明说太后长年累月服用的药是治消渴症的,只说了养身药。
她相信皇上听得懂,想必黄姑娘也知道太后的身患消渴症吧。
这番心思当真是巧妙的,若是她不认得牵丝线,没听师父说过它,不知其药性,恐怕今天真的只能认栽。
还是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让里面的太医都出来瞧瞧!”
仅凭丝线动了动就说上面有蛊,什么也看不到,难以让人信服。
皇帝并未直接开口质问,而是扭头平静吩咐着,但是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此刻的皇帝才是最可怕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苟旬躬身点头急速退后进了寝殿内。
很快楚院首就带着太医们出来了,知道缘由,一个个盯着那两个小碟子琢磨起来,又让绣娘抽了两根丝线出来琢磨。
这一次绣娘是麻着胆子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抽的,动作都有些变形,吓的。
可是皇上就在跟前,她不敢不从。
现在大家看那副屏风,恨不得赶紧将它扔得远远的。
“回皇上,这屏风上的丝线确实不同寻常,一般的剪子也无法剪断,牵丝线...吾等浅薄,未曾听闻,但是...这线应是活物,对一些药性有反应,上面好像也的确附着了什么东西...”
楚院首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回着话。
他是真的没听闻过牵丝线这玩意,但还是看得出有问题。
是不是与太后昏迷有关,是不是真的有毒,他们...也无法断定,事关重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不能乱说一个字,这屏风可是黄家姑娘送的,后皇的亲侄女。
皇帝一听这话,脑仁直跳,直觉得头晕目眩。
忍冬见状,忙跪下道:“皇上,屏风的问题可稍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太后,民女对蛊虫之术知之不多,京都城有一位叫胡泽明的郎中,他对蛊虫之事颇有研究,另外...魏家济世堂的坐堂郎中乌先生也知道一些,眼下紧要关头,可集思广益,民女恳请皇上召这二位郎中入宫一同救治太后。”
皇上刚进入祥瑞宫的时候,她就发现皇上状态不对劲,眼色有些不对,这会可不能再动怒,所以她只能借着太后赶紧把话题错开。
反正黄琼瑶今天肯定跑不了。
“这么说,你确定就是蛊虫了对吗?”
皇帝伸手揉了下眉心,定睛看向忍冬,神情十分严肃。
忍冬依然低着头,匍匐在地上回道:“是!”
“苟旬,差人去传召!”
皇帝只是稍顿了片刻便吩咐了苟旬。
“是!”苟旬领命躬身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