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这个意思,那个姓乌的杂役,便是当世名医子乌,与她师父颇有渊源。
罢了,回头,她书信一封想办法让人送去,让对方暗中帮忙照看一二该是没什么问题。
此事,她上辈子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醒来之后,想着不着急,便一直没去联系。
反正子乌后来就留在魏家的庄子上,算是隐姓埋名吧,就是...委屈了些。
传闻一方千金尚难求的堂堂当世名医,竟跑到魏家的庄子上当杂役...
“祖父,这事不能让娘多想,还得说的自然些,咱们魏家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娘自然也会万般小心,为了孩子,她定是什么都肯。”
忍冬暗示老太爷,既打算瞒着她娘,就干脆办的圆润一些。
老太爷又是一阵感慨,这丫头,遇事不慌,细致周到,更有洞察之敏和应变之能,说不定,他们家这个丫头,将来真能让人刮目相看啊。
她的医术,究竟从何习得?儿子暗中教的?
这医道不同其他,想要无师自通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很多东西,便是天赋再好,也要有人引她入门她才能一通百通。
“大丫头,你娘的情况,你已心中有数,这安胎的方子,你来写写看。”
一旁云伯和李妈妈都愣了下,老太爷这是让大小姐给夫人开方?
忍冬看着早已备好的笔墨,又看了看老太爷,明明老太爷没说什么,却在她心里开出了一朵花。
这是一种认可。
从未有过的认可!
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
就这么一句话,尽管含着试探的成分,可忍冬依然开怀。
她上辈子一心所求的,便是得到认可,家人的认可、病人的认可、还有世人对女子行医的认可。
今日,祖父让她迈出了第一步,她定不会辜负。
“好,那冬儿写来请祖父过目。”
忍冬整衣落座,一举一动颇有风范,背脊挺直,握笔悬腕挽袖落笔。
室内安静下来,忍冬落笔未停,共写下三方。
每一方都写的详细分明,第一方,适宜此时服用,乌雌鸡汤,乌雌鸡一只,茯苓二两、吴茱萸一升、芍药、白术各三两,麦门冬五合、人参三两,阿胶二两,干草一两,生姜一两,此方先以鸡熬汤,取汤煎药,剩汤三升时最后加入阿胶和酒三升煎至阿胶洋化,取汁三升,每次一升,一日三次。
第二方宜怀胎二月服用,艾叶三两、大枣十二枚、干草一两、阿胶三两、人参三两、麻黄二两、当归二两、丹参二两,这八味药分别切碎,用酒三升、水一斗煎煮,药汁减半后去渣,加入阿胶洋化,取汁三升,分为三服...
第三方为三月服用为宜...依然细致考究。
“祖父,冬儿先拟这三方,您看如何,孕育胎儿,每月不同,所需不同症状不同,因人也不同,同理,调养之方也自是不同,等过些天,我去庄子上陪娘,再把脉看是否要调方,这第一方,据目前娘的身子状况服用应适宜。”
见老太爷看完方子半天不说话,忍冬小声解说了一句。
“好!甚好!用药用量所思所虑处处周道,丫头啊,你有为医者之能啊!昔日,是祖父愚昧了!”
老太爷拿着方子激动不已,心口有些膨胀之感,这是他魏清睿的孙女!
医资鉴考...他或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