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聘礼(1 / 2)

妾本惊华 西子情 16173 字 2019-08-29

 风影惊出了一头汗还没落下,就听到云锦的话,顿时也不明所以的看着天空。天空一弯月亮,朦胧微光,的确很美。但还不至于美到让少主看着月亮从房顶上跌下来。

唯一的就是房顶上的女子!

风影从天空收回视线,看向房顶上的凤红鸾。刚才时间太急,没有来得及注意。如今一看,一双眸子瞬间闪过惊艳。

天下间还有比琼华公主和锦瑟小主更美的女子?

美的像是月宫仙子,不染凡尘。但她的身上洋溢着无限繁世光华。似乎是历尽红尘而来凤凰,让天空的月亮星辰都失了颜色。

她就是少主为了她的丫鬟再次动用了灵力的人?也就是少主刚闭关了三日就急急的出关赶来见的人?

他难以想象,以少主的身手,即便不用云族的灵力,少主的武功也是世间少有敌手。居然被这个女子给打下了房顶。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风影由于太过惊艳,惊艳过后就是震惊。一时间没注意怀里云锦已经昏死了过去。

当他感觉手臂一沉,立即惊醒,低头看着怀中昏死过去的云锦,顿时大惊失色:“少主!”

云锦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一动不动。

“少主!”风影面色大变,急急的伸手去把云锦脉搏。发现云锦脉搏居然也不跳动了。顿时抬头看着凤红鸾。

“他死不了!”凤红鸾冷然站在房顶,看着昏死在风影怀里的云锦冷声开口:“他如今假死状态,两个时辰后就会自动醒来。这次没摔死他算是他命大。你看好了他。以后他要是再敢来招惹我。我就送他去阎王爷那报到!”

要不是看在有一个恩情她以后要还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他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份上。就凭他屡次的搂抱她,她就送他去死。

这样的下手是轻的。看他以后还敢再来招惹她!

凤红鸾话落,风影犹豫的看着凤红鸾,不是他不相信。天下居然还有人能将少主打的假死两个时辰。不知道这凤三小姐用了什么法子。

“你要是真想他死。那他胸前的那颗针就不用拔了。”凤红鸾冷声道。

风影顿时低头,果然见云锦胸前插着一根针,是一根绣花针。

居然是一根绣花针?风影立即出手将绣花针拔掉,看着云锦,又抬头看凤红鸾,半响抱着云锦躬身一礼:“多谢三小姐手下留情!在下一定看好我家少主不再来打扰三小姐!”

“最好没有下次。否则你们云族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凤红鸾淡而冷的声音开口。

风影面色一白,足尖轻点,抱着云锦消失了身影。

凤红鸾寒着脸看着风影抱着云锦离开。低头看整个房顶都是酒坛的碎片。她的衣服上全是酒香。想起云锦喝她喝过的酒,还那副欠扁的神色,心中顿时又生出恼意。

“该死的!”凤红鸾恨恨了骂了一句。抬脚将脚底下的碎片的向着房檐下踢去。

瞬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在清心阁!

杜海闻声急匆匆赶来。就看到凤红鸾恼着一张脸使劲的踢酒坛的碎片。清心阁满院都是梨花雪的香气。

“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奴来迟了……”杜海在院中停住脚步,小心的躬身。

“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凤红鸾烦闷的摆摆手。脸色不好。

“……是!”杜海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凤红鸾身体无恙,也有几分了解小姐说一不二的脾气,便也不敢再言语。看了凤红鸾两眼,连忙走出了清心阁。

“该死的……”凤红鸾又恨恨的骂了一句,将最后一片瓦片踢下房顶。心中的烦闷怒意恼意依然没有消散。她发现从遇到云锦那天起。她一贯优良的自制力就见鬼去了!

用了很久,凤红鸾才平复的心中的怒意,恢复冷静自制。

抬眼看了前方一眼,那凤丞相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青蓝、青叶躺在床上看着那些人。那些人狼藉一片的在写自己的罪责。

看了一眼,凤红鸾轻身一跃,下了房顶。抬步走进了屋内,门‘砰’的一声关上。隔住了外面的一切。

刚才的一幕被躲在丞相府暗处受命严密注视丞相府动静的流月看在眼里。惊的张大嘴巴半响没合上。云锦公子居然被凤三小姐打下了房顶?这说出去谁能相信?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情愿眼花了。这样的女人……

太黑心,太狠,太冷血,太无情,太阴暗……

这样的女人,主子怎么就偏偏……

哎……

流月看着凤红鸾紧闭的门,窗前落下的帘幕,屋内黑漆漆的,连灯也没点。难得的轻叹了一声,向着丞相府大门口看了一眼。今日的事情太有意思。他一定要一点儿精彩都不容错过的禀明主子。

流月想到这刚要起身。只觉后背一阵刺骨的凌厉之风袭来,顿时一惊,想再躲避根本就不可能。

后背一痛,浑身顿时发软,卸了力气,从墙头上跌落在地。抬眼,一看是凤红鸾不知道何时站在他身后几丈远处,一脸淡漠的看着他。

“三……小姐?”流月怎么也不敢相信背后出现的人会是刚刚进屋子里去的凤红鸾。顿时惊的几乎掉了下巴。他明明看到她进了屋子的。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以他的武功都不能发现凤三小姐,那她该是有多深不可测?

流月的俊颜煞时惨白如纸。想飞身离开,但是身子又麻又软,以至于一动也不能动。

“你也很喜欢我的院子?”凤红鸾看着流月,清凉的眸子微微眯起:“或者是你家主子很喜欢我的院子?很关心我?”

流月惨白着脸顿时摇摇头。

“那你喜欢我家的丞相大人?喜欢看戏?”凤红鸾将看戏两个字要的重了几分,淡淡嘲讽的道:“没想到西凉太子玉痕也这么八婆!”

八婆?流月不明白八婆是什么意思?但看凤红鸾神色,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但他只能摇头。

想着主子交待不能被凤三小姐发现。但是他居然还是被她发现了,顿时心中发苦。他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这凤三小姐太厉害,他还是着了她的道。但是一想云锦公子都被这个三小姐给扔下了房顶,而主子自诩棋艺天下第一也奈何不了面前的这个人儿。顿时心中又平衡了些。

只能不敢说话,一摇头再摇头。

“回去告诉玉痕。我要是再看见他的人出现在我这里。那他后果自负!”凤红鸾上前两步,指尖在流月的后背一挑,绣花针拔出,她看也不看流月一眼,转身走了回去。

一身清冷光华,明明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美如仙子。但是让人感觉她就是黑暗的恶魔。

吃人不吐骨头!

流月身子软软的躺在地上,看着凤红鸾离开,然后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喃喃自语:“今日命大啊!”

须臾,力气恢复,流月躺着的身影猛的消失了踪影。下次主子让他来他也不来了。

西郊别院。

两个时辰后,昏迷的云锦终于悠悠醒转。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少主,您终于醒了!”一直担心的等着的风影见云锦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凤三小姐说话果然算数,说少主两个时辰后醒来就是两个时辰后醒来。

睁开眸子,云锦眸光扫视了一眼四周,又回到了他的地方。雾色的眸子有些迷糊的看着风影:“我怎么回来了?”

“是属下将少主带回来的?”风影立即道。

云锦顿时蹙眉:“那她呢?”

“少主说凤三小姐么?”风影看少主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顿时问道。

“嗯!”云锦点点头,伸手去摸胸口。胸口空空如也。那打中他的绣花针不知道哪里去了。

“凤三小姐在丞相府。少主昏倒了,属下就带少主回来了。”风影立即道。

“那枚绣花针呢?”云锦看着风影。

“在这里!”风影立即将别在胸前的那枚从云锦身上拔下来的绣花针递到云锦的面前。想着那凤三小姐当真是可怕。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居然可以拿绣花针当武器。

云锦看见绣花针,眼前一亮。顿时伸手接过来。然后抖了抖袖子,又从袖子里抖出两根绣花针。

三根绣花针并排放在手心。尺寸都是那种最小型号的。和他三日前被她在马车上算计的绣花针是一样的。

云锦看着绣花针,慢慢的伸手入怀,取出一块包裹的白绢。白绢一层层打开。里面依然放着和他手中三根一根一模一样的绣花针。

风影顿时瞪大了眼睛。

云锦不理会风影,径自的将手心的三根绣花针放在了白绢里,和那根绣花针一起包裹好。

“少……少主……”风影不明白云锦一个大男人,留着绣花针做什么。

如玉的手一层层的将白绢裹好,放进怀里。云锦抬眼,看着风影,凤眸潋滟:“我要记住那个女人的黑心……”

风影顿时一个趔趄,站在床前的身子险些栽倒在地。

“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还说了什么?”云锦看着风影微微蹙眉。

轻易?少主足足昏迷了两个时辰啊!给他的小心肝都快吓没了。

风影无语的看着云锦,躬身开口风影将凤红鸾的话一字不差的传递给他:“凤……凤三小姐让属下看好少主。少主要是再敢去招惹她,她就送少主去阎王爷那报到!”

“嗯!”云锦撇撇嘴,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少主!凤三小姐她太可怕。少主以后还是不要去招惹凤三小姐了。”风影看云锦的神色,顿时‘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今日太险,幸好凤三小姐手下留情。否则少主……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少主。”

“她是不会杀我的。”云锦推开被子下了床,不理会跪在地上的风影,走到桌前径自斟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品了起来,神情有无奈又有懊恼:“那个女人……”

风影摇摇头:“凤三小姐神色不像说假。少主还是不要……”

“我何时怕过什么人?愚蠢!”云锦顿时面色一改,声音凉寒:“滚起来!”

风影顿时一个哆嗦。跪着的身子立即站了起来。不敢再多说话。

凭少主的身手,若是他不想受伤,根本就没人能伤的了他。是他被凤三小姐的神情吓住了,才一时分不清。

难道少主对凤三小姐……

风影看着云锦,结合刚才想起了一种可能。顿时惊的浑身冷汗。

如果少主对凤三小姐的话,那么锦瑟小主呢?

“你去准备二十万两黄金的聘礼。我要去丞相府议亲。”云锦品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对着风影吩咐道。

“少主?”脸色一白,风影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锦。

二十万两黄金?议亲?这可是天价啊!更何况主子已经将至宝翠羽烟云给了凤三小姐了,如今还要……

“咋咋呼呼,哪里有半丝冷静自持的样子。我看你是不是别在我身边了,给我滚回云山去。”云锦冷然的瞥了风影一眼。

风影顿时心头一凉,但还是开口:“少主,您不能去议亲。如今您和凤三小姐的传言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天下皆知。怕是已经传回云山了。万一主上和锦瑟小主知道的话,您……你除了锦瑟小姐,是不能娶别的女子的……”

“不要跟我提锦瑟。”云锦顿时一怒,猛的转过头,凤目阴寒的看着风影:“你以为天下间就只有她才能成为我云锦的女人么?滚!”

“少主……”风影顿时后退了一步,还想说什么。

“滚!你和雾影一样。从今以后再要是从你们的嘴里听到锦瑟的名字。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云锦衣袖猛的一甩,风影站着的身子立即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跌出了窗外。

“少主,属下是为了您好,锦瑟小主若是知道……”风影脸色惨白的趴在院中地上,看着屋内。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云锦手中的茶杯扔了出来,‘啪’的一下子落在风影的面前,一摔数瓣:“以后我再听到一句,你就犹如此杯。”

风影看着眼前的杯子,顿时脸色惨白如纸。张了张口,终是没敢再言语。

“立即去准备!”云锦寒凉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你听到了么?”

“……是,属下遵命!”风影不敢再反抗,立即应声。

“滚吧!”云锦烦闷的挥了挥袖子。美如冠玉的脸一脸阴寒。

风影躺在地上的身子立即起来,惨白着脸出了小院。

屋内静了下来,天空的明月光依稀的透过窗子投射进屋内。照在云锦如雪的白衣上,面如冠玉的容颜踱上一层清冷阴寒的色泽。

整个房间内温度骤然降低。须臾之间,各处都挂上了一层冰霜。

云锦坐着,一动不动。

许久,月上中天。云锦终于动了,如玉的手紧紧攥起,一双凤目眸底沉寂着一抹黑色,薄唇轻起,缓缓的飘出两个字:“锦瑟……”

醉倾斋后一处幽静院落。

玉痕放飞最后一只信鸽,转身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流月,一双墨玉的眸子泛着淡淡光华,声音低润:“你说云锦被她从房顶上打落?”

“是!”流月应声。

“你被发现了?”玉痕挑眉。

“是!”流月身子顿时一僵。再次应声。

“如果你不被发现,我倒是失望了。”玉痕浅浅一笑,看着流月僵硬的神色,声音依旧温润一如既往:“起来吧!”

流月顿时一怔,脱口道:“主子不罚我?”

“事有可为有不可为之说。我让你做不可为之事。罚从何来?”玉痕摆摆手,笑道:“你也吓了够呛,起吧!”

流月看着玉痕神色,的确没有半分要惩罚他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主子,您知道凤三小姐一定会发现我?”流月看着玉痕,当他刚才禀告的时候主子没有半分惊讶,显然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发现。

“嗯!”玉痕点点头。

“那您还要我去,我险些被那三小姐给杀……”流月看着主子的神色,殊不知他当时的惊吓有多大,不甘的开口。又及时发现不能造次,猛的住了口,小心的看着主子的神色。见主子没有半分怒意才紧绷的心松了几分。

“她虽然薄情冷性,但行事依然留有原则。你未触动她的底线,第一次她不会杀你的。”玉痕笑着开口:“我要你去,只是要你知道。她不同于别的女人。你以后在她面前,万不可轻浮造次。此次只为以儆效尤。”

“是!”流月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白着脸躬身。那日他看不起凤三小姐,被主子所查,主子虽然一直没说,如今也是给他一个教训。

“嗯!你明白就好。”玉痕唇角笑意收减,如雪容颜一片清雅肃然,淡淡开口:“我刚才已经给父皇修书一封,请求父皇修书与东璃君主,以十里锦红之礼迎娶东璃丞相府三女凤红鸾为西凉太子妃。两国联姻,纳永岁之好。所以,对于她,你从现在起要敬。”

“主子?”流月惊的张大嘴巴。主子要娶凤三小姐?十里锦红是国礼啊!

“嗯!你没有听错!”玉痕点点头:“彩礼十万金,外加我西凉传承至宝玉湖珠。”

“主子?”流月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再怎么说凤三小姐也是璃王未嫁先休的弃妇啊!就算不是弃妇,她的身份和名声也配不上主子的太子妃之位。主子要迎娶,联姻的话,也要是公主身份才可。

而且十万两黄金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十里锦红和传承至宝玉湖珠可是天大的礼仪和天大的彩礼。尤其是玉湖珠。更是国之至宝。主子如何能作为聘礼?

“即便是如此,我还怕她不答应呢!”玉痕瞟了一眼流月惊掉下巴的神色,淡淡而笑:“凡俗之物,她根本就看不上。那就再加上那日青山寺的那盘棋子吧!她似乎很喜欢。”

“主子?”流月已经是第三次惊呼。那盘棋子是墨寒玉和白暖玉所配。天下仅此一副。主子从小就挚爱珍宝。这也要给凤三小姐?

“你执我的玉符即刻回国,调动隐暗星魂。护送玉湖珠和聘礼前来,路上敢有拦截抢夺者,不论是谁,一律杀无赦!”玉痕墨玉的眸子一沉,低声开口:“即便是三皇兄和五王弟。”

“主……主子,要调动隐暗星魂?”流月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

“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从西凉将玉湖珠和聘礼运送到东璃么?”玉痕淡淡挑眉。

流月立即摇头,惨白着脸道:“属下不能!”

虽然天下人畏惧太子威慑,但是玉湖珠和十万两黄金。还是会有不乏一想天开,脑子撞刀口之人前来掠夺。但这些都是小事。就怕事情走漏,各国争夺。还有那些窥视太子宝座虎视眈眈的皇子们。

他一人之力,的确不能。

但是隐暗星魂主子一直隐在暗处,从未动用过。如今若是让隐暗星魂出世。那么便会被天下人知晓。那么主子辛苦留守的这一张王牌便暴露于天下。他可是记得主子这些年遭遇了多少次暗杀,即便性命堪舆之时,从来都没有动用过阴暗星魂。

“玉湖珠不过凡俗之物。只是被天下冠上了光环而已。我要保的不过是西凉未来太子妃。”玉痕淡淡开口,眉眼一片清淡:“隐暗星魂早晚要暴露于世人面前。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