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一直走到钱延面前,人没到,手先伸了出来,满脸笑容,道:“钱延钱处长?”
中年警察一登场,不但陈局长愣住了,派出所长愣住了,就连马小龙也愣住了,只因这个警察乃是全州县的公安一哥,秦劳堔,家族行三,叫白了就是秦老三。
钱延看着秦劳堔,一身警服穿在身上显得甚是威武,只是笑容有些献媚的意味,开口就叫他钱处长,看来董春来打电话的对象,就是眼前这位了,当即伸手与之相握。
秦劳堔摇了几下手才松开,道:“钱处长,我是全州县公安局长,钱处长来全州县调研,有失远迎啊!”
随着秦劳堔和钱延客气,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发蒙,这是什么意思啊?城管强制拆迁,混混流氓和公安局长打擂台,怎么看起来有点乱呢!
马小龙看到秦劳堔登场,再看到秦劳堔和钱延握手,虽然没听清楚秦劳堔说什么,但可以确认一点,秦劳堔和这件事有关系,没准就是秦劳堔在暗地里下绊子,阻止他收购这一片的房产,现在事情闹大藏不住了,准备赤膊上阵?吃相太难看了吧!
耿老爹听说眼前的警察就是县里的公安局长,可让他逮到说理的人了,情绪激动,唾沫飞溅道:“他们想要把我家的房子推倒拆除,我这可是祖屋,住了一百多年啦!他们凭什么说拆就拆,这还是人民当家做主吗?”
耿老爹的话刚说完,陈局长走了过来,县城不大,各个机关的人基本相熟,何况头头脑脑呢!陈局长笑着和秦劳堔打了个招呼,道:“秦局长,这栋房屋并不是违章建筑,我们城管局可没有强制拆除……”
陈局长说着,用眼角余光看了看马小龙,再对秦劳堔挤了挤眼睛,意思不言自明:这里面可没我什么事,我是公事公办,往里掺沙子的另有其人。
秦劳堔之所以火急火燎的来这里,是因为接到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马胜军打来的,以命令的口吻要求他组织公安干警,为这次拆除违章建筑保驾护航;第二个电话是董春来打的,让他保护好钱延的安全,维护山城公安的形象,而董春来已经是为了钱延第二次打电话了。
秦劳堔已经从白科长的口中得知这两件事有交集,而马胜军在后面扬鞭呐喊,目的也是为儿子马小龙铺路,扫平障碍,马小龙相中城关村这片地皮,机关里很多人都知道。
如果在平时,秦劳堔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不说他新官上任得到了马胜军的美言,单单是大家在一个衙门口吃饭,脸面都是互相给的,俗话说花花轿子人抬人,宦海沉浮,一个人肯定玩不转。
可是今天,秦劳堔不得不板起脸来,屁股决定脑袋,董春来把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而没有打给新任的书记县长,而且一打就是两次,这说明什么?这是他秦劳堔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董春来打电话提到的对象是谁?正处级调研员,只论行政级别,也算是他的领导,在大小两位领导面前露脸,这样的机会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