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后宫,终究不是谈论朝廷要事之地。
杜双奇跟在宋墨身后,虽说宋墨遮掩得很好,面色平静,神色淡然,可这尚未褪却微红的脖颈和耳根,结结实实的出卖了他。
敛了视线,杜双奇只觉得满心讽刺,又觉得南歌说的话还真是……
“皇上!”
杜双奇撇开了这个话题,“昨天夜里,似乎有人想救寒山。”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承和宫。
毕竟真的要提这事,不只是皇帝没面子,连长定侯府也跟着丢人。
宋墨顿住脚步,回头望着杜双奇,“还有呢?”
这事,他知道。
杜双奇又道,“但是臣发现,那些似乎不是宋烨的人,至少他们很快就放弃了,这就不是宋烨的行事作风。”
“朕知道。”
宋墨自然清楚。
宋烨那性子是一根筋,一旦认定了一件事,认定了一个人,就是王八咬人不撒嘴。
如他,之于洛长安。
咬着,不撒嘴。
“所以臣怀疑,这宫里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党羽?”
杜双奇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
宋墨负手而立,眯起危险的眸子睨着他,“你的意思是,洛长安,洛川河?
你以为,是朕跟洛家合作,所以才会有此一举?”
“臣不敢!”
杜双奇俯首行礼。
嘴上说着不敢,其实他长定侯府什么不敢?
“朕告诉你,若朕真的要跟洛家合作,当初就不会抄了丞相府。”
宋墨轻哼,“洛川河终究是个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对于朕而言,压根没什么用处。
朕也不瞒你,眼下能用的唯有你长定侯府,以及城外这数万大军。”
杜双奇直起腰,“多谢皇上赞誉,臣一定会誓死效忠皇上!”
“朕不需要洛川河,但是朕需要长定侯府!”
宋墨这次说的,是大实话。
杜双奇笑了笑,“皇上放心,长定侯府一定会帮助皇上,铲除宋烨的党羽,铲除洛家余孽。”
“好!”
宋墨拍了拍杜双奇的肩膀,“朕相信长定侯府的忠心。”
杜双奇拱手作礼。
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人心隔肚皮。
直到走出去一段路程,拐个弯瞧不见了承和宫,宋墨这颗心才算稍稍放下。
刘志得亦是悄悄的松了口气,这小侯爷真是来得太巧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再偷瞄一眼皇帝宋墨,虽然现在瞧着脸色还好,但保不齐还是要发火的,毕竟这床榻之事还没结束,被人打扰了行至,到时候……
也不知道,是谁会倒霉?
关于寒山之事,杜双奇也是刚刚才知道,宋墨居然下令鞭,尸。
行军之人,虽然看淡了生死,但是寒山……
寒山身份特殊,且出身忠良世家,说起来也是忠良之后,已然死得这么凄惨,却连尸体都不放过,也不知道老百姓的心里会怎么想?
杜双奇深吸一口气,愈发觉得南歌说的话有道理。
宋墨,早晚会惹得天怒人怨。
如此,杜双奇便有意的想把自个,和宋墨干的这些事给撇清楚,免得到时候坍塌下来,砸到自个的脑袋。
“对了,皇上!”
杜双奇忽然开口。
宋墨心头一紧,生怕他又提起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