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回过神,“林门主吃早饭了吗?这枣米糕可好吃了,要不要试试?”
“不必。”林祁摇头,“您还是下来吧,上头风大。”
洛长安不想下去,坐得高看得远,她乐意。
“洛公子是被皇上带回来的,可您知道皇上为何这么着急把您带回来吗?明知道千城现如今危险万分,对皇上而言如同死地,却还是要冒险进来?”林祁仰着头。
洛长安神色略有动容,“为、为什么?”
“洛公子心里没有答案吗?”林祁虽然不喜欢皇帝与洛长安生出的情愫,毕竟两个男人之间的奥秘,足以让他这七尺男儿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每个人的选择都是值得尊重的。
你不认可的东西,只管远离就是,没必要评头论足,或者加以贬低。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千城那么危险,只要他们得知皇上在此,势必蜂拥而至,除之而后快,离恨天本就想谋夺北凉的天下,皇上为了洛公子,送自己入虎口。”林祁说得直白,“洛公子就算不喜欢,也请稍稍按捺,免北凉百姓身陷万劫不复。”
洛长安忽然从墙头蹿下,稳稳的落地,“在林门主眼里,我们姓洛的就只会祸国殃民,是吗?”
“不敢!”林祁拱手,“只是善意的提醒。”
洛长安轻嗤,“到底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刻意的提醒,我分得清楚。”
她转身,又从小厨房里捧了一块枣米糕出来,慢悠悠的往回走。
“洛公子是去找皇上吗?”林祁问。
洛长安啃着枣米糕,“难不成是去睡回笼觉?林门主都开了口,我这厢还好意思两袖清风的晃悠吗?什么都没干,就落一个祸国殃民的罪名,啧啧啧……做人可真难!”
林祁面色变了变,有些尴尬。
“走吧!”洛长安往前走,“我知道,是皇帝让你来的。”
林祁心下一怔,洛川河的儿子果真是个人精。
“这又是要去哪?”洛长安嚼着枣米糕,含糊不清的问。
林祁忙道,“府衙!”
“咳咳咳……”洛长安差点没被呛死,“什么、什么地?”
林祁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千城的衙门。”
得,送死去?!
洛长安顺了口气,“我不去!”
“为何?”林祁不解。
洛长安一屁股坐在栏杆处,“府衙里的人都被下了药,各个神志不清的,到时候毒发失了常性,我还有命能活着出来吗?那就是阎王地府,小爷不去!就不去!”
“皇上都去得,洛公子为何去不得?”林祁叹口气,“如今,皇上就在后院外头的巷子里等着,洛公子若是耽搁下去,可能会暴露皇上的行踪。”
洛长安咬着后槽牙,这不就是赶鸭子上架吗?
去就去,皇上出了事,她也跑不了,不是吗?
“稍等!”想了想,洛长安屁颠颠的跑回了小厨房,过了片刻,又屁颠颠的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两包东西。
林祁不解,“你这是什么东西?”
洛长安小心翼翼的将东西塞进袖子里,“左手呢,是石灰粉,右手呢,是面粉。”
“要这些作甚?”林祁跟在她身后。
洛长安颇为无奈,“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成日飞来飞去的,不懂人间疾苦呢?若然真的有冲突,你们脚尖一点就跑了,我们这些没翅膀的可不得吃亏?”
“防身?”林祁压了压眉心,“撒石灰粉,非君子所为。”
洛长安最瞧不上他们这种满口仁义的,“小人死了是鬼,君子死了也是鬼,有什么区别?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成仙成佛啊?”
林祁:“……”
这话,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