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两年过去了,皇太极没搞死,把毛文龙搞死了,皇太极还打到眼皮底下来了。朱由检也不太信袁崇焕会反,却想不通他为什么专干有谋反嫌疑的事,你有嫌疑了还好,居然要求进皇城。
话说朱由检也不想一年几次加派辽饷,但是为了胜利,他咬牙干了。肉疼的事,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二十多岁的朱由检心里什么滋味可想而知。而且朱由检从小就担惊受怕地过日子生怕被魏忠贤搞死了,这样的成长经历,缺乏安全感,言官谗言袁崇焕,朱由检心里也是怕他真的就冲进皇宫来了。
一个糜烂的庞大帝国,压在朱由检瘦弱单薄的肩膀上,没有点忧患之心,是不可能的。
高启潜大帐。忽报赵谦之妻秦氏来见,高启潜忙唤人请入。
秦湘知道司礼监的太监开罪不起,先恭敬地行了礼,再询问赵谦的事。
高启潜道:“赵夫人请放心,赵谦在西南侧大破蒙古右翼,已经传来捷报,可能过不了许久应该回来了。”
“那……城中的伤兵说,惨遭虏兵屠戮……”
高启潜怔了怔,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睛中有些许怜悯,“逃亡京师的百姓身受国仇家恨,主动请缨为杀敌前驱,其忠义之心,可鉴日月,但战力不加,遂有死伤……秦夫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事儿?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赵谦在沙场之上分心。”
正在这时,营外警声大作,人报虏兵袭营。高启潜大惊,时袁崇焕主力正在南边激战,无法回援,营中空虚,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快走!”高启潜没有丝毫迟疑,撒腿就往外面跑,之前从容不迫的神情荡然无存。刚出帐门,就见营中四处火起,四处奔走惊慌失措的人简直就是铁骑练刀的活靶子。一骑横冲过来,“刷”地一刀,高启潜旁边一个太监的头颅就飞了出去。那骑士勒住了马,很快回身过来,高启潜急忙和人等退回了营帐。
几个骑士看到这边有女人,兴高采烈地奔了过来,却被一个头盔上插着高高羽毛的军官叫住:“那太监戴着钢叉帽,来头不小,先给我围了!”
整个大营留守的人不一会就被屠戮殆尽,只剩十几个丢盔弃甲的官兵被围困在中间,上天无门,周围都是一排排利箭,早吓得浑身抖。
“妈的,只有这么点人。”一个军官不尽兴地骂道,抽了一只裹着油布的箭,点了火射向残兵人群,一人身上立即着了火,急忙滚在地上,将火压息。其他虏兵见状,纷纷学样,向人群射过去火箭,时残兵脚下是被冲垮的帐篷等易燃物件,立即燃了起来。
残兵身上作火,被烧得嘶声惨叫,在地上翻滚,痛苦万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臭。虏兵见状兴致勃勃,哈哈大笑。
不一会,外面走进来一队衣甲光鲜的虏兵,为一个将领走进高启潜的大帐,先看了一眼高启潜身上的蟒袍和头上的钢叉帽。
高启潜眼睛里本来还很镇定,但此时此刻,如果表现出颇有见识的样子,一定会被人严刑拷打,逼问大明军机。高启潜憋足了劲,下腹用力,一股湿热立即流向裤管。
后金将领见高启潜身下湿了一片,身上簌簌抖,哈哈大笑,继而摇头,用马鞭指着高启潜道:“敢情你们南人都由你这样的人出谋划策?”
高启潜作恐慌状,结巴不能作答。
将领也不和他计较,把眼睛转向秦湘,顿时眼睛一亮。秦湘吓得簌簌抖,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抵着脖子。
将领冷笑了一声,一步步走了过去,秦湘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你……你不要过来。”将领见罢她的表情,哈哈大笑,脚步还是没停。
他没想到,秦湘还真用匕刺进了肌肤,顿时鲜血直流,将领手快,马鞭一甩,那匕就飞了出去。饶是这样,秦湘身上已全是鲜血,昏倒在地上,帘儿大哭,捡起匕欲自尽,也被将领所救。
那后金将领见罢心情顿失,因见秦湘衣着华丽,身份不低,便唤人抢救。他对着高启潜道:“你们这样的男人,占有这样的女人,实在可惜。”
高启潜听罢羞辱,内心愤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统统带走!这些人皇上有用,不能弄死了。”
这时,西南侧军队中的赵谦,突然感觉心烦意乱,说不出的难受,却不知为何,他心道,战事大捷,议和案带来的困境好转,我应该高兴兴奋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