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厌恶地看了一眼桌子周围横七竖八倒着的强盗,“哼”了一声,脸上顿时变得冷酷道:“全部处死!”
“等等!”赵谦看了地上衣衫褴褛的贼众,里面很多可能是实在没法活了才做贼,其实你说这些人有多坏他根本就不信,就吃了他马胡子几个馒头,就要陪贼去死,实在是可怜。
“里面有几个真正的山贼,我认识,其他人都是流民,没有作过大恶,活不下去了才走这条路,小姐大仁大义,何不资助些许银两,另其走上正路,也算以德报怨,修身齐家。”赵谦真诚地拱手说道。
那些流民只是被迷得浑身软,听见赵谦的话,都露出了感动的目光,赵谦看得这些目光,顿时对他们又多了几分信心。
秦湘听赵谦这么一说,怒气消了许多,她本来也深明大义,只是从来没有被这些贱民羞辱过,才一时怒起。这时她说道:“那就按赵谦说的办吧。”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赵谦一方面心有怜悯,另一方面,他这个现代人,受西方理性思想影响颇深,始终相信人性本恶,做什么事都要以理性为出点,虽然放过他们,给了银两,仍然先将兵器收了,而且准备把马全部牵走,不然一会他们药性去了,这么多人贪念一起,追上来自己这边就打不过了。
“轿子走得太慢,而且我们三人也没抬惯轿子,小姐能否骑马?”赵谦思索了片刻说道。
秦湘还没开口,那帘儿急忙说道:“小姐和我都不会骑马。”
“不妨,我们的马载你们一起就行了。”
“那成何体统?”秦湘轻声说道。张岱笑道:“赵兄弟,还亏你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一般,怎地比我们这些大兵还不如?这骑马带人免不得有肌肤之亲,怎合礼教?”
赵谦这才想起古人这男女之间没那么开放,如果一个女子要向你行礼,你想客气扶起她,那也只能虚扶,如果像扶男人那般一把抓住,那别人就会觉得你孟浪了。
“那如何是好?”赵谦为难道,又小声说,“这些人断不可信任,他们有数十人之众,一会药性过去,贪心一起,追上来围住我们,那时候再到哪里去寻回天之力?”
秦湘轻咬着小银牙,心有余悸地轻声说:“赵谦说得对,凡事可得权宜行事,太过迂腐,万一被这帮流贼拿住,不是要受不白之辱?”
赵谦点点头道:“秦小姐能有如此心胸当真不易……不过我们不能太招摇,应想法尽快赶去遵化,秦小姐能否换身衣裳再骑马上路?”
秦湘点点头,赵谦正要去脱一个看起来干净些的山贼的衣服,秦湘红着脸说:“我才不愿意穿他们的脏衣服。”见赵谦为难,又羞红了脸说:“你这件青袍子洗得挺干净的……”
赵谦干笑了一声,脱下青袍,拍掉上面的尘土,顿时腾起一股浓灰,确实蛮干净的,帘儿看到那股窜起的灰尘,瞪了他一眼:“你不能走远点去拍呀?”
二女到轿中换好衣服出来,秦湘穿的是赵谦的,帘儿穿着张岱的,因为身材娇小,动作娇柔,仍然看得出是女儿之身,不过却没有身穿锦缎儒裙那般显眼了。
也不用动口商量,秦湘就走到赵谦身边,准备搭乘他的马,帘儿看了国字脸一脸老实的张岱和圆脑袋的萝卜一眼,最终选中了张岱,萝卜一脸失望,暗自嗟叹了一声:张岱得了这个机会简直是浪费。
虽然骑术要学精不容易,但是骑马却简单,比开车还简单,赵谦到这里半个多月以来,看也看会了,也实践了几次,还算过得去,他翻身上马,伸手将朱湘儿拉上马背坐在后面,“坐好了,驾!”
秦湘急忙抱住赵谦的后背,生怕摔下去,胸前两团柔软猛地贴上他的后背。和女子肌肤的柔软脂肪不同,赵谦结实的身体透出一股男人气息,熏得秦湘两颊绯红,脑袋一阵眩晕。
赵谦驰马走在最前面,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大路上飘起片片落叶,一时心情大快,还真是“秋风得意马蹄疾”,只觉得背后的柔软身体格外温馨,竟比有时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公车艳遇还要激动人心。
一行人疾驰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渐变暗,夜幕眼看就要拉下,赵谦回头说道:“我们寻个地方歇息一晚再赶路,明天应该可以到遵化了。”
萝卜策马上前,回顾四周,连个村落也没见着:“要野营吗?”赵谦也观察了下环境:“看来只能野营了,不打紧,一会升堆火御寒便是,那边有座小山,我们转到那山后边,路上便看不见火光,省得许多麻烦。秦小姐意下如何?”
“就依赵谦言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