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动了几下,覃建国终于说出话来,声音嘶哑,像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发出声来。
“朱雀,你还活着?活着就好,干嘛来趟浑水?我覃家怕是要亡了,莫要连累了你。”
风起,将衣衫吹动,覃建国眯了眯眼睛,两滴泪水脱眶而出,落在衣襟噗噗作响。
朱雀从未发现覃建国如此的落寂,突然觉得他已不再年轻,两鬓花白,脸上岁月刻下的沟壑分外明显。
怔怔地说不出话,朱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一般,心中一阵伤感。
“府中的人都走了,我不能走,我不信端墨能做出刺杀的事情来。而且,慧宁还不知道在哪里?我放心不下。”覃建国语气有些坚定,恢复了一丝往日的气势。
朱雀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一眼就看出夏端墨是被嫁祸的,皇帝也应该清楚的很,所以只抓了夏端墨,并没有累及府中的众人。
至于覃家,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覃建国自以为,自己一个人留下,应该可以换取府中上下的性命。
“风大,我们进屋吧。”朱雀去扶覃建国,覃建国顺从的站起身,向屋内走去。
偌大的府邸空荡荡的,朱雀看到一侧桌上摆放着饭菜,完全没有动过的样子,知道覃建国还未有吃饭,在沏好茶端到覃建国面前后,起身去了厨房。
灶底还有余火,朱雀加了一把柴。面板上有一团面,另一侧的桌上蔬菜并不少,朱雀洗净手忙活起来。
将面揉匀,再擀成薄薄的饼晾在面板上,选了一把芸豆,摘洗干净,切成寸长的段,准备好葱花蒜片。
此时,锅中的水已开,将面饼折叠,切成韭叶宽窄,放到锅中,片刻捞起,过凉,用油拌匀。
再将锅刷出,烧干,放宽油,入葱花蒜片爆香,再放入切好的芸豆。大火,将芸豆煸干,加水,放入面,盖上锅盖。时间不长,一股特殊的香气四溢而出,将火抽出熄灭,再打开锅盖,盛出,两碗芸豆焖面出锅。
整个的过程,朱雀做的极为细致又一丝不苟,心境也已经平复如初。
这是朱雀自己的经验,当全神贯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有助于调节自己的心态。
朱雀的到来,使覃建国有了一些安慰,况且朱雀做的饭实在是好,令他胃口也开了。
既然覃慧宁也找不到,朱雀只有另想他法。问了押解孟良以及押解夏端墨的大牢的所在,朱雀就离开了覃府。
朱雀隐隐觉得,婚礼上出现的孟良,不是真正的孟良,至于真假,自己去一趟大牢,就应该水落石出。
至于问及夏端墨的押解之地,朱雀还是有些担心,怕他会出意外。另外,作为当事人,有些事情夏端墨看得更清。自己可以给他带个口信什么的,以便于安排解救的事宜。
天色尚早,混进大牢并不容易。朱雀借口看望孟良,被直接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