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明昌虽来了京都几年,因为总想着升官进爵,寻常的人家自是看不上眼,总想着攀附富贵,所以一直未曾婚配。孟氏母女住进来,倒是给这个小院添了一些生气。
初时,苟明昌以主母之礼待之,处处规矩,不敢逾越半步,使孟氏甚为感激。苟明昌这段时间,也借着教学之名,将孟氏带出的那几本书翻了个遍,却未见到书信的影子。也几次偷偷的翻看孟氏的包裹,亦是没有任何发现。
渐渐的,苟明昌就失去耐心,有几次追问书信的下落。孟氏虽然没把苟明昌当作外人,也没有把书信的藏匿地点说出。因为淳于志刚给自己讲了一切都是源于这封书信,因为书信造假才治的罪。在淳于志刚别抓后,自己收拾书籍时发现这封信,当时就想呈上去,以证夫君的清白。
谁知道,淳于志刚立刻就被判了刑,随后抄家的官差就到了,孟氏将书信藏匿起来。被赶出家门后,孟氏时刻想着如何去取书信,然后亲自呈上大堂,好救出夫君。因为被赶出家门后的经历,已经使她信不过任何人。
苟明昌从孟氏的言谈举止已经看出,书信是被孟氏藏起来,几经试探都未问出书信下落,不免动了邪念。
终于在一个夜晚,苟明昌借着酒意,直接冲入孟氏的房间,逼问书信的下落。孟氏不肯说,苟明昌再一次翻箱倒柜的寻找,仍旧是毫无所获。
年幼的书琪吓得哇哇大哭,被孟氏紧紧的抱在怀里。啼哭声不仅没有让苟明昌收敛,反而使他更加的燥怒。
他确信书信就藏在孟氏的身上,当下扑上去就要搜身。孟氏哪受得了这种侮辱,拼命的反抗。书琪眼看母亲受辱,也扑上去撕咬,却被苟明昌一脚踹的晕了过去。
在书琪醒过来,眼前的一切令她如同身处地狱。屋梁上,一具尸体悬挂在哪儿,正是孟氏——未着寸缕、遍体鳞伤。小书琪人虽小,经过这场巨大的变革,心智成熟了不少。知道,自己人小力弱,便点了一把火,从狗洞中爬出逃了性命。
自此,书琪便流落街头,却不肯像乞丐一样向人乞食,也不肯接受任何人的馈赠,每日里靠从垃圾中捡食而活。因此,年龄虽有,身体远比正常人发育的迟缓。直到遇到朱雀,对她救了自己的性命甚为感激,才随她来到小村。
等书琪断断续续的讲完自己的经历,已经到了晚间,孟良也送来了关于苟明昌的消息。
可能因为苟明昌是个不入流的官员,对他的消息很少。只是说外放当了十几年的县令,虽是弄得民不聊生,但惯于阿谀奉承,竟未得到追究。这次前来京都,是托人找关系,打算升官的。
其实,单从书琪的讲述,朱雀已经起了除去苟明昌的心,又从孟良的消息中得知是个蛀虫,便命孟良与书琪一起,前去帮她复仇。
直到黎明时分,书琪才回来,单看身上溅满的血迹,就知道复仇的过程是何等的淋漓酣畅。回来后,书琪跪倒在朱雀面前,放声大哭,好一会儿,才渐渐的停歇下来。
“老板,书琪今日大仇得报,全凭您相助,从今以后,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说完,书琪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朱雀手上。
朱雀不解的看着她,书琪忙解释:“阿娘曾告诉我藏信的地点,阿爸早就死在狱中,所以一直未曾取出。想来老板可能用得上,就取来送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