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真实,也像她此时的心情。
她静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可能性。
她喉头滚了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但发出来的腔调还是因为情绪上的激动而显得颤抖。
“这……不太可能,我大姑常年茹素,她是吃斋念佛的女企业家,半生都在献身慈善……她最不可能干的就是这种事……”
她话都没说完,男人就绵薄的冷嗤了一声,
“吃斋念佛,如何?献身慈善又如何?这两者前提,她是商界鼎鼎有名的女企业家。在如今的商场上能称之为女企业家的,就意味着她在商场上有足够的狼子野心。”
顿了顿,
“何况,她所有看似慈善行为哪次不是跟利益相关?打着慈善的幌子赚更多的流量变现,名利双收,不是么?”
战长生还在世时,战家产业战南笙是从不关注的。
但,自从战长生死后,她即便对商场再怎么不感兴趣也会稍稍留意这一块。
她怎么会不明白,慈善和商业界限本就不明确的道理。
可,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最亲近的姑姑会因为争权夺利而谋害自己的亲大哥。
那个总是在天冷时会对她嘘寒问暖的女人,
那个总是在她被所有人唾弃辱骂时会站出来给她出头的女人,
那个曾在她母亲去世后给了她近似母亲般呵护的女人……
却在有一天被告知,她是个存在谋害她大哥的刽子手,是个笑里藏刀的恶毒女人。
呵~
她宁愿真相就是她大哥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而非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处心积虑设计害死了他。
她能忍受大哥死于一场意外,却接受不了他是死于一场阴谋诡计,且让她因此背锅。
如果真是她大姑做的,其心可诛!
战南笙冷静了许久,才默默接受这个可能性。
她眯眸,眼底似覆盖着一层白白的寒霜,目光冷冽而逼人。
她深看了慕西洲几秒,冷声道:“王师傅现在人在哪?”
慕西洲在这时摇下车窗,丢掉烟蒂,目光凉漠的看了战南笙几秒,客观的分析道:
“你大姑能纵横商场几十年而不败,你指望区区一个无名之辈就将她扳倒,可能么?在没有查到有价值的铁证之前,别意气用事打草惊蛇,嗯?”
顿了顿,
“如果这事的主谋是你大姑,那么帮她做这件事的帮凶我猜一定不止你大姑父一个人。这件事,得徐徐图之,急不得。”
战南笙好一会儿没说话,她看着车窗外寂静幽深的夜色,良久,她裹着毯子推门下车。
慕西洲看着她那双光脚踩在冰冷地面上的小脚,眉头一下就拧到了最深,跟着也推门下车。
他绕过车头,几步就追上她并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