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中,识趣的话就快放了我,让我去见贾丞相,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袁?也是个人精,见陈宜中神色犹豫就猜出陈宜中不敢对他用刑,叫嚷得更加厉害,也让陈宜中更加迟疑不决。这时候,帐外进来一名宋兵,到陈宜中耳边低声说道:“陈大人,贾丞相带着一队亲兵往这边来了,似乎是要来见你。”
“贾丞相不是要亲自去审理那个蒙古郡主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陈宜中心中纳闷,不过为了在贾似道面前留下恭敬忠诚的好印象,陈宜中还是撇下袁?走出帐外,准备迎接贾似道的到来。可当陈宜中在帐外寨门前看清大丞相贾似道的时候,不由为之一楞――此刻的南宋右丞相、临海郡开国公、枢密院枢密使贾似道贾大丞相的脸上竟然多了五条血淋淋的指甲痕,疼得贾大丞相走路都咧嘴呲牙。震惊过后,陈宜中赶紧问道:“恩相,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你?”
“还用问吗?当然是那个野蛮的蒙古丫头了――本相不过是拉拉她的手,她就一把抓在本相脸上,如果不是本相躲得快一些,眼睛都得给她抓瞎了。***,不愧是没开化的野蛮人,还是我们汉人姑娘温柔。”何康呲着牙抱怨一通,又说道:“本相已经考虑好了,审理那个野蛮丫头只怕很难有什么收获,不如先从袁?这里打出一个突破口,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再考虑怎么利用那个野蛮丫头――对了,你负责审问袁?,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回恩相,下官实在无能,尚未审出任何结果。”陈宜中垂头丧气的把审理袁?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恩相,并非下官胆小怕事,只是那袁?与当朝太尉马天骥是舅甥之亲,马太尉在朝中势力庞大,下官如果对袁?用刑仍然没有查出结果,将来马太尉追究起来闹到朝廷上,恩相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
“你说得有道理,是得考虑马太尉的感受。”何康并不知道太尉是多大的官,更不知道以贾似道的权势能不能把马天骥摆平,只是记得宋朝有个高太尉的权倾朝野,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指不定马天骥就是和高太尉一路货色,便轻而易举的让陈宜中推委了过去。不过陈宜中拿袁?没办法并不代表何康没有办法,眼珠子转了几转后,何康便计上心头,附在陈宜中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不一刻,吃透了贾大丞相指示的陈宜中走回帐门,在关押着袁?的帐门前大声说道:“下官见过恩相。”何康也在帐门前大声说道:“免礼,宜中啊,本相让你审理通敌卖国的汉奸袁?,结果怎么样了?”
“回恩相,下官无能,因为手里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对袁?将军用刑,所以一无所获。”陈宜中大声答道。何康哈哈一笑,大声道:“本相就知道你审不了袁?,不过没关系,本相已经拿到了袁?通敌卖国的证据,这回你可以放心对他用刑了。”
……
“贾似道拿到了证据?”因为何康和陈宜中声音极大的关系,被押在帐中的袁?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贾似道已经拿到证据时,袁?心中不由大震,赶紧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对答。只听得陈宜中惊喜万分的问道:“还是恩相手段厉害,不知恩相拿到了什么证据?”
“那个臭丫头招供了。”贾似道得意洋洋的说道:“本相亲审那个袁?献给本相的臭丫头,那个臭丫头骨头软识时务,一五一十的把所有情况都告诉本相,原来那个臭丫头是蒙古一个王爷的女儿,算是蒙古鞑子里的郡主,名字叫什么察必,还把袁?叛变的前后经过都做了口供,按了指印。本相还答应她,只要她帮本相把袁?和军队里其他奸细都揪出来,本相就放她回蒙古去做她的郡主。”
“糟了!察必郡主把我供出来了!”听到这里时,帐中的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当场晕厥。而帐外的陈宜中则大喜道:“恩相出手,果然手到擒来,有了这份蒙古郡主画押的口供,下官就算用刑把袁?弄死,马太尉也不敢给他翻案!下官这就回去继续审理,让袁?尝尝刑具的滋味。”
“宜中,对袁?用刑,别用那些什么皮鞭夹棍老虎凳,那些东西会把他弄伤弄死,落了下乘。”贾似道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但袁?仍然听得清清楚楚,“让下面的人找几根细长的铁丝和铜丝,从袁?撒尿的地方插进去,狠狠的扎他的尿包!这样他既能感觉欲仙欲死,又不至于让他痛痛快快就死了,算没拿到口供就把他弄死了,仵作也验不出他的伤,咱们照样可以向朝廷报他一个暴病而亡,不用落任何干系。”
“恩相高明,下官这就去安排。”陈宜中欢天喜地的答应道。听到这里,已经面如土色的袁?再也不敢强硬了,杀猪一般高声嚎叫道:“丞相!丞相!陈大人!别用刑了!末将招供!末将什么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