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大下雨天往地震核心地带跑，你还不是找死？”老李头举起拐杖，狠狠朝着草地上一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真不该来，让我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我这个样子，早就不想活了，活着除了拖累老伴儿，什么用也没有”

几年前，他得了脑溢血，差点儿就把命交代了。

后来捡回了一条命，可整个人都废了。

刚回来那阵儿，左腿有点儿感觉，左手完全没有力。是老伴，一天一天坚持用医生教的办法给他按摩，才让他慢慢可以起，支着拐杖走路的。

眼看着小闺女还在念大学，他却成了个废人，拖累老伴不算，还经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常常谩骂老伴儿，经常惹得老伴流泪。

他其实不想的，可话赶话的到了那时候，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说，这样的我，活着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让我老伴得个轻松自在。”

“你死了，你老伴轻不轻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死了，她一定会伤心的。况且我来都来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顾一城双手搭在弯曲的胳膊上，一双暗沉的眼注视着远方雾色漫漫的山间。

也不知道山路塌方的情况严不严重，更不知道要多久那些人才能疏通公路。

带着个半身残疾的老人，还有那些救命的良药，他真的不敢贸然离开。

余震，一直都不间断的在发生。

整个村子除了老李头家所在的老石山比较稳固以外，都存在着各种程度的垮塌。

每一次余震之后，他和老李头站在门口往村子里一望，就能听到各种沉闷的响声，以及看到一阵阵白烟从地上缭绕而起。

“是没啥用，所以你更不该来嘛。你这个年纪，家里怕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档口，虽说抗震救灾是好事儿，可你也不该完全把他们抛在脑后吧。”

“”老李头一席话，让顾一城哑口。

温柔，不知道她在f市是不是急得已经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