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后,没有人打理祭拜的坟包也渐渐的被抹平,也抹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
再次醒来的安若瑜已经回到了庄子外面,是阿枣和宋嬷嬷叫醒了她。
再次见到小姐,阿枣和宋嬷嬷激动的眼泪一直流,但却也不敢浪费时间,拿了衣裙首饰就给自家小姐打扮了起来。
一边掉泪一边给自家夫人擦洗,看到夫人身上的伤,心疼自责到不行。
而安若瑜已经没有精力去安慰她们了,几乎是半闭着眼睛配合她们梳妆打扮,而后在他们的巧手下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而后在天亮后马车缓缓的驶进了庄子,终于回家了,安若瑜第一时间就洗了个澡吃了顿饱饭,给伤口上了药之后被子一裹,睡了个天昏地暗。
落后一步回来的宋钰悄声来到床边,低头看着像只小猪一样睡得香甜的小妻子,心安的同时,一夜的疲劳也瞬间涌了上来。
掀开了被子翻身上床,将人紧紧的搂在怀中,看着自觉的往自己怀中钻了钻的小妻子嘴
角上扬。
爱怜的拂了拂她耳边的发丝,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而后也闭上了眼睛,像只守着财宝的巨龙一般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若瑜这一觉睡得那是一个沉啊,中间还迷迷糊糊被人叫醒过,虽然最终又沉睡了过去,但她感觉到嘴里被灌入了苦苦的汤药。
其实她很想要睁开眼睛拒绝这苦苦的汤药,可眼睛就像是被胶水给糊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闭上嘴巴想要拒绝苦汤药子入口,却被人捏住了嘴往里灌,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哄着,让她很是委屈。
就这么的被灌了好几次苦汤药子,安若瑜终于醒了过来,这一醒来就感觉不太好了,明明感觉睡了好久,但精神却一点儿也不好。
而且头昏脑涨,四肢酸软无力,再加之身上的伤,那滋味可真叫一个酸爽。
“哼哼……”
一觉醒来的安若瑜难受的直哼哼,瞬间将屋内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瑜儿!你醒了!”
宋钰第一时间发现她醒了过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快步走了过去,见到人醒来那冷清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快!快去把神医请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
这会儿安若瑜也感觉到了不对了,她这不像是睡过一晚的感觉啊!
“谢天谢地,夫人您终于醒了,夫人您发烧了,已经昏睡了两天了,您可把大家给急死了,国公爷守了您两天了。”
宋嬷嬷双手合十万分激动,她家夫人可真是多灾多难。
“原来是生病了,难怪我感觉那么难受呢。”动了动头,难受、无力,“钰哥哥又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看着这病了一场本就削瘦的人瘦得下巴都尖成了锥子,宋钰别提有多心疼了。
神医说了,瑜儿是疲劳过度,受到了惊吓,晚上又受凉了,这才生了这场病,这病来势汹汹,如果不是神医白隐在,瑜儿还不知要受多大的罪。
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连喝药都要灌的样子,宋钰后悔了,后悔让平宁公主死的那么轻易。
“哎哟!看来最近我是不能去唐家的庄子上了,我可真的得和你一起好好养养身体了。”见他如此自责,安若瑜故意和他打趣。
“你就算是想去我也不许。”板起了脸,宋钰脸上的笑容消失,唐文婷情伤与他何干,如今瑜儿受伤又病了这么一场,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允许她乱跑了。
“你好霸道!”笑着伸出了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躺进了他的怀里,但是她喜欢。
她没有询问关于平宁公主的事情,但她知道,她的男人会给她出气的,她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待在庄子里,做一个听话的病人,在宋钰致力于养胖她的行动中乖乖增肥。
就连唐文婷那儿她也不再日日都去了,只偶尔去一次看看。
好在唐文婷自那次痛哭之后好像也真的释怀了、放开了,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不再整日的躺在床上魂游天外,开始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还时不时的过来串门子,跟着安若瑜一起上山采蘑菇下水抓鱼虾,脸上的笑容日益多了起来,身体也逐渐好转了起来。
整整一个多月,安若瑜和宋钰两人是真的在好好的养身体,最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而欢快的安若瑜,却不知京城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就在安若瑜在宋钰的怀中烧得浑身滚烫,闹得所有人都慌乱起来的时候,京城里也发生大事儿了。
那天晚上,定国公府走水,被人放了一把大火,而后有贼人趁乱闯入了宋钰的书房,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格外的猖狂。
与此同时,京城数个地点被人恶意纵火,甭管是书院还是权贵之家还是富户百姓,着火的地点毫无规律。
那一夜,整个京城鸡飞狗跳的,熟睡中的百姓们被吵醒之后,时不时的就能听到门外的护城军和衙门里的衙役们慌乱纷杂,赶着去救火的脚步声。
当然了,更多的百姓参与到了救火之中,但即便如此,那一夜的大火却还是烧毁了许多人家,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也让京城的百姓陷入了恐慌中。
堂堂天子脚下,一国都城,居然被人纵火烧成了这样,谁还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