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齐东强曾试图抵抗过凶手的刺杀,如若我所料不错,他定是抓伤了凶手握刀的手臂,这些陷在指甲里的糙皮定是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
楚南栀凝神细看着,仔细分析:
“这院子离灵堂并不远,若是不相识的人进来谋杀,必会引起死者的警觉,从死者狰狞的神情来看,嘴角闭合,双眼圆睁,显然是临死那一刻才察觉出来人是要杀他,但已来不及出声求救,随后被人捂住嘴割喉而死。”
大致分析了一遍案发时的情形,楚南栀连忙吩咐道:“如此仓促之间入府杀人,必定会留下破绽,你们到四处细细察看,看看是否能寻到些线索。”
李三木、关二白闻声带着几名衙役立即散到院中搜查。
趁着这会间隙,楚南栀一边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一边观察侍女。
这小丫头瘦骨嶙峋的,即便讨厌这位小郎君,也没此蛮力掐断人家的颧骨,捏断人家的指关节。
想到齐东强案发那夜的事情,楚南栀很放心的询问道:“你家小郎君平日里待你如何?”
“平日里平日里”
简单的一句问话,小侍女却支支吾吾着难以作答。
“没关系,他们父子二人皆已暴毙,如今连县令大人都已下狱,你若知道些什么全然没有必要在替他隐瞒。”
楚南栀温笑着宽慰道。
小侍女突然跪下身去,委屈巴巴的卷起衣袖啼哭着向她示意:“奴婢和府上的几位姐姐都是被齐家强行买来的,小郎君要是不顺心就爱拿奴婢们撒气,奴婢这手上的伤便是小郎君用蜡油烫的。”
楚南栀定眼看去,果见她手臂上处处淤青,还有几道疤痕,有些心疼的安慰道:“你不必害怕,这次朝廷特派命官前来为你们大家主持公道,一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嗯。”
小侍女可怜楚楚的应了声,抽泣着去抚脸上的泪滴。
楚南栀等她情绪稳定了些,这才继续问道:“上月二十四的晚上,你家小郎君何时回的府上你可还记得?”
小侍女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缓缓言道:“奴婢记得是次日晌午才回到府上的。”
“次日晌午?”
楚南栀怔了怔,这不和听来的一样嘛。
但转念一想,即便是这小子杀了朱岳,他也有可能继续回到妓馆去,等到次日晌午再回来的。
笑望着小侍女,她继续温和的问道:“那你家小郎君和城西一位大户人家的女儿的事情你可听说过?”
小侍女茫然的摇了摇头。
沉吟片刻之后,她忽然抬起头来,兴奋的喊道:“不过奴婢这些天倒是时常听小郎君在闷声发泄,口里老念叨着什么‘小贱人,死也不愿来府上’的话。”
“嗯,我知道了。”
楚南栀止住了问话,想来这小侍女知道的也不会太多,领着她一道向屋外行去。
这时,关二白领着两名衙役兴致匆匆的跑了过来,口里不住的大喊道:“嫂子,在西边的院墙处发现了新鲜的攀爬脚印,还踩碎了墙沿。”
楚南栀闻声随着几人立刻赶往西边的院墙,到了那处果然看到一行清晰的脚印在墙沿边上,上面还有泥印,翻出去的位置也如关二白所说有被踩碎的地方,露出白色的灰迹。
她先对关二白吩咐道:“你留下两人守在县尉府,所有进出的人都要仔细留意。”
随后带着人从院内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