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这妇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竟然将人往牛肚子里塞。
真是闻所未闻,旷古未有过的奇事。
马德福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这确定是要救人?”
在场众人都神情怪诞的上下打量着楚南栀,瞧这女子长得倒是花容月貌的,可惜脑子不好使,是个神经病,实在令人同情。
楚南栀也无心去理会众人的眼光,假装在全身上下搜了个遍,掏出五两多银子来,可怜巴巴的央求道:“老医师,这五两银子还有六百文散钱是我带的所有的盘缠了。”
说着又看了眼地上的一对金鸡,接着道:“还有这猎物,一并送给老医师,还请老人家能给借间房舍,赐些止血的药材,容我给这位郎君疗伤。”
马德福和几位村民虽不清楚她为何要将人塞进牛肚里,可看着她救人心切的眼神倒是做不了假,并不像要害人。
而且那人本就奄奄一息,也根本无需再去加害。
再仔细斟酌一番,方才被塞进牛肚的也是个俏面郎君,想必和这女子是夫妻,而她身旁那位又老又丑的壮汉应该是女子的父亲或是兄长之类的才对。
马德福端详着二人,对几人的来路和关系做了大致的推测,再定眼细瞧着这疯疯癫癫的女子,见她穿着打扮也并非富贵人家的装束,竟拿出所有盘缠来救一个将死之人,甚为动容,满是同情的将银子推拒回去,语重心长道:“不必了。”
李策在一旁静观着这一切甚是纳闷,觉着嫂子出门买鱼苗不该只带这点银子才对。
而听了老医师的话,他又担心这人是嫌银子不够,也连忙从紧巴巴的口袋里取银子递了过去:“我这里还有一两,老医师先收着吧,救人要紧,不够的我们回去想办法再凑。”
马德福立刻摆了摆手:“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老朽的药也不过是在山里采摘的,值不了几个银钱,娘子自己的生计是大,不必给老朽银子,需要什么但凭吩咐。”
“如此便多谢前辈了。”
楚南栀先将银子收了起来。
而那几个杀牛的本还有些歹念,可瞧着这二人也是窘迫得很,一个脑子不好使的疯女人还带着个奄奄一息的伤患,哪里还忍心去劫财劫色。
再则,为了五六两银子去得罪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要是闹出事来可不值当,几人立时打消了念头,杀牛的壮汉甚为怜悯的说道:
“我们都是长居山里的猎户,这猎物呀我们自己能打,娘子和郎君还是自己留着吧,山里条件简陋,但屋子还是有的,我们这就去收拾一间出来。”
“多谢,多谢。”
楚南栀心存感激的跟着老医师马德福往茅草屋里走。
顺眼望去,大大小小的茅屋得有十来间,像是住着好几户人家,马德福领着她和李策进到最东边的一间屋子里。
屋中正有位老妇人带着位年幼的女子在裁剪动物毛皮,见进了生人,立刻停止手里的活,一脸惶恐的望了过来。
马德福阴沉着脸朝二人挥了挥手:“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给这位娘子和郎君。”
两人闻声,收拾好东西一边打量着楚南栀与李策,一边纳闷的往外走。
等着一老一少出去,马德福勉强撑出一抹笑意,向楚南栀示意道:“老朽这里止血的倒是有些上好的金疮药,至于别的药材怕是娘子也用不上。”
嗯,最重要的是金疮药便宜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