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想了想:“道长说的是县里的税银案吧?”
这其中的玄机其实也就一门化学课而已。
檀山道长颔首:“不错。”
“莫非此法乃道长传授于西门道人的?”,楚南栀有些惊愕。
檀山道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本只是在游历时偶遇的一桩怪事,和西门道人论道时言及过,不曾想这贼道人竟别有用心的将此法用来劫财害人,若不是得施主揭穿,恐怕贫道已经成为铸成此祸的罪魁祸首了,女施主接连两次助贫道化解恶果,这份大恩贫道感怀于心,没齿难忘啊。”
“都已是过去的事情了,道长不必自责,更不必因此耿耿于心。”
楚南栀宽慰了句,内心里的疑团此时也终于解开。
原来税银案中,那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所使用的障眼法是从檀山道长这里学去的。
“如今了却这桩尘事,贫道内心已无牵挂,从此便能安心的闭关学道了,无量寿福。”
檀山道长眉宇间渐渐舒展开来,静静坐回法场中,不动声色的轻言道:“灵位已净,女施主可请诸位入内了。”
楚南栀内心也重归宁静,神情自然的去打开房门,迎族人们重新回归灵堂。
今日能当着全族人的面休掉戚予婕那恶妇,柳芸、楚文毕最为扬眉吐气,如此便能风风光光的将亡兄葬入祖墓。
这可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此刻再见到女儿,夫妇二人内心说不出的感动。
柳芸被族亲们搀扶着满眼泪光的走到楚南栀跟前,就止不住的痛哭流涕道:“大栀,这次得亏是有你啊,否则我们这一家不仅白白受了戚家人的攀诬,恐怕连你伯父的遗愿也难以促成啦。”
族亲们想到刚才院外黑压压的衙役和官兵,内心仍是后怕不已,都跟着附和道:“姐姐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以后我们家族总算是有了指望。”
可再想到去过戚家助纣为虐的事,一个个脸上又是惶恐不安。
本想着多送几百文帛金能够消消堂姐一家人的怒火,谁知这一家人连帛金都不收,白白的让大家过来吃喝,这真是叫人不知再如何去弥补心中的亏欠。
族亲们都一脸惭愧的围过来致歉:“大栀,这次的事情是姨娘和婶子们错了,方才在院子里也和你父亲母亲细说过了,我们都是受了戚家人的蒙骗,你可千万不要记恨我们啦。”
“各位姨娘,婶婶,和两家的叔伯们,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就不要再提,明日便要为伯父发丧,今夜还得辛苦各位盘点好明日的一切事宜,切莫出了差池。”
楚南栀宽了大家的心,叮嘱了事情,又招呼还未用饭的乡邻们去院外入座,之后回到林锦骁身旁去安抚四胞胎。
她凑在四胞胎耳边,小声说道:“是不是吓到了?”
几个小家伙齐摇头。
小家伙们跪在她身侧,一个个心照不宣的互相观望着,回忆起刚刚戚家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内心里窃喜着几乎发出同样的感叹:
有这样厉害的娘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