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将眸光扫向于氏身后的那群侍女,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能让赵小郎君撞上此事,恐怕于娘子的风流韵事已非一两日,而且小郎君能知晓,那你院中的这些侍女定然也是知晓的,于娘子乃一家主母,掌着府中上下所有下人的生杀大权,威风凛凛,又有老太公护着,要是放在往日我想要从下人口中问出些什么的确很难,可现在嘛”
本是平铺直叙的说着,可不经意间她目光骤然凌厉,再度横扫堂中众人,一群侍女们立时吓得畏畏缩缩不敢抬头。
楚南栀心里已然有数,思忖着点了点头:
“现在于娘子已是热锅上的蚂蚁自身难保,你自知难逃一死,不愿招供,可她们未必再甘心替你保守秘密吧,只要太公一句话,将你院中这些侍女丫头严刑拷打一番,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不说实话的。”
此言一出,于氏身后的侍女立时跪倒一大片。
赵太公见状,深吸一口长气,向着堂中雷霆一吼:
“快说,这贱人与谁通奸,不说老朽今日定将你们打得皮开肉绽。”
侍女们吓破了胆,一会儿望望于氏,一会儿又将目光视向边上站着的赵二郎。
“是你?”
赵太公既愤怒又错愕,深陷的珠子直勾勾的落在了赵二郎身上。
“伯父。”
赵二郎无处遁形,立刻跪倒在地,吓得脸色惨白。
赵太公仍是难以置信,不肯相信自己视如己出的侄儿会做出如此对不住自己的事情来,指着跪着的一群侍女又是吼道:“快说,是不是他?”
几个胆小的侍女害怕被责罚,连忙吞吞吐吐道:
“的确的确是二郎二郎他与主母娘子与主母娘子有染。”
“造孽呀。”
赵太公整个额头都挤到了一起,气血急速上涌着。
“这可真是桩奇闻异事啊。”
胡县令与孙县丞交头接耳的悄声议论起来。
楚南栀却经不住轻轻的蹙了蹙眉。
这二人方才一直狡辩,没曾想事到临头还是应验了自己的假设。
实在荒谬得紧。
侍女们跪在地上紧埋着头,身子颤颤巍巍的央求道:
“请主君息怒,奴婢们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奴婢们虽然知晓此事,可娘子说主君已是迟暮之年,又时常不在府上,这个家早晚是要她来当的,如若奴婢们胆敢说出去,主母娘子就会要了奴婢们的性命。”
接着又有侍女苦口解释,力争清白:
“但奴婢们断断没想到主母娘子会杀害小郎君呀。”
赵太公紧咬着牙关,气得欲哭无泪。
听了这些,赵二郎捶胸顿足一番,沮丧着脸,目光凶狠的瞪向于氏,摇头晃脑的叱骂道:
“你这贱人,我没想到你果真会杀害琰弟,早知当初,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于氏瞧着他吞吞吐吐没出息的模样,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语态,肆无忌惮的吼道:
“你就想和你那不听话的弟弟一样,去这老东西面前告发我?告发你也和这老东西一样贪恋奴家美色?”
“二郎愧对伯父,害了琰弟,二郎百死莫赎,还望伯父往后好生珍重。”
赵二郎羞愧难当,趁着所有人不备,从一旁护院手中抢过一柄短刀猛地刺向腹部,顿时倒地而亡。
楚南栀吓得脸色一紧,立即冲到四宝身边护住了小家伙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