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定定的注视着那二十两纹银。
这种腐朽的官场交际呀。
可真的是让人讨厌!
美滋滋的笑了笑:“有银子这事就好说了。”
这年头,寻常女子谁能一下挣来这许多银子,差不多是林锦骁一年的俸禄了。
不挣白不挣。
所以,自己这是属于县衙聘请的临时工?
而且出一次工,挣的还比林锦骁和李策这些人多。
看着几锭白花花的银子,她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请县令大人拿卷宗来让民妇过目,民妇斗胆试试,但并不能保证能给大人满意的交代。”
“不妨事,只要楚娘子愿意替本官分忧,本官已是感激不尽了。”
县令与县丞一听说她肯过问此案,心里都乐开了花。
毕竟是破获了税银案的奇女子,他们心里还是充满期待的。
这些天,底下那群人虽不畏风雨,都快将整个县城翻了个底朝天,却至今没寻出一丝眉目,眼看着赵家越催越紧,他们心里实在焦急。
趁着孙县丞去拿卷宗的空隙,胡县令将银子推到楚南栀跟前,慷慨的示意道:
“楚娘子先收下这些银子,如若能替赵家寻回小郎君,本官另有重谢。”
眼下连卷宗都未曾看,楚南栀心里俨然没个头绪,哪敢收人家银子。
正犹疑着,胡县令又将银子往她面前推了推,一脸诚恳的笑道:
“本官说过,不会让楚娘子白费心思,其实本不该劳烦楚娘子出来替本官抛头露面,本官近来因为此事实在焦躁不安,不得不出此下策,所以这权当本官的一点心意,楚娘子定要笑纳。”
楚南栀凝视着他殷切真挚的神情,知道这次与以往不同。
如若不收下银子,他定然觉得自己是要敷衍他。
想了想,为了宽他的心,她只得接过银子:“如此多谢大人了。”
可整个县衙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想必也是十分棘手的。
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多久,孙县丞拿来了所有卷宗。
他一边将卷宗一卷卷递到楚南栀手里一边解释道:
“这是从案情发生以来,记录的所有案情经过,包括赵家上下人等的口供以及衙役们当晚巡逻情况和这些日子出访所获讯息皆记录在案,一字不漏,请楚娘子过目。”
嗯,还算是挺全面的。
楚南栀满意的点了点头,大致的将卷宗浏览了一遍。
卷宗共分两卷:
第一卷记录的赵家小郎君具体个人信息和对他失踪前后赵家上下人等的经过描述;
第二卷则是记录的衙役们当晚各处巡逻情况以及这些天走访查问的一些重要讯息。
总结归纳起来便是,赵家小郎君今年十岁整,孝悌仁义,聪颖过人,体格健朗,于八日前的清晨在府上失踪,前夜府上并无异动,城里一片太平。
卯时二刻赵府下人发现小郎君失踪,于辰时初刻到县衙报了案,巳时下三刻县衙立即封锁四门,严查盘问过往行人,并出动三班衙役在城中大肆搜查,紧接着张贴告示,又传令各乡游徼走访各个村落。
而卷宗里面记录的很重要的一个信息,也引起了楚南栀的注意:出事前夜,县中并没有出现偷盗和劫掠痕迹。
由此,她可以判定,并非盗匪入城劫走了赵家小郎君。
也正如她方才所说,如若是绑票,这么些天过去了,赵府应该早早就收到了拿钱赎人的传信。
但卷宗里并无记载此类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