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学清和盛大小姐早做好了手脚,绣球肯定会落到他手里,他马上就要当盛府的乘龙快婿,以后就有花不完的银子,再也不用担心没钱念书考科举了。”
“这话,刺激了心事重重的喻守谦,他妒忌心起,恨不得取而代之,暗恨这样的好事怎么落到早就弃书从商的詹学清身上,而不是落在勤奋念书的自己身上。
又灌了对方几杯酒,哄得詹学清与盛冬月商量好的法子。
那就是盛冬月有一条松毛犬,经过盛冬月训练后,松毛犬会叼住绣球,交给身上佩戴了盛冬月亲手所做香包之人。”
“得到此法,又看到詹学清拿出香包来嗅,喻守谦恶从心头起,一不做二不休,捡了石头砸破詹学清脑袋,抢了香包,他要夺了詹学清这一门好亲事。”
“喻守谦是个谨慎人,准备挖坑埋尸,却不想詹学清没死,起身抽出靴子上的匕首就朝背身挖坑的喻守谦后背上捅去。”
陈鸢和刘晏淳对视一眼,是了,喻守谦后背左侧冈下肌位置有个双刃刺器造成的旧伤。
“喻守谦后背受伤,但并未伤及要害,奋起杀了詹学清,将他埋了。
粗粗包扎,顾不得养伤,就匆匆回到县城等着绣球招亲,还对外说伤是劫匪造成的,这样也能解释他为何半途折返不去考秀才。
盛老太爷自以为万无一失,他找来全城适龄英杰,再找来众多打手帮忙抢绣球以及阻拦詹学清,却不想詹学清已经死了,来的是喻守谦。
詹学清做所那么多,最终只是替喻守谦做嫁衣,盛老太爷左防右防,没能防住一条狗。
盛冬月没看到人群里有詹学清,但她相信自己的狗会捡了绣球送去香包所在的地方。
盛冬月往刁钻的地方扔,狗叼走了绣球,送到了喻守谦手里。”
陈鸢听得大受震撼,若非德才说,她绝对想不到这事儿如此错综复杂。
若非喻守谦对着阮翠自爆,这些秘密恐怕会被喻守谦带去坟墓里。
“这些事,就连盛老太爷也不知道吧。”
德才点头,“是的,盛老太爷虽遗憾不是他看中的那些青年才俊得到绣球,但他也庆幸不是詹学清得到绣球。詹学清这种借着上门做事勾搭雇主家中闺秀的人实在下作,因此对于女儿与喻守谦的婚事,盛老太爷是赞成的。”
算无遗策的人太少,陈鸢不知道若是盛老太爷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后悔拦着盛冬月和詹学清的亲事。
“至于盛冬月,她只能愿赌服输,她不知道情郎为何不来,可没来就是没来,她自己求来的抛绣球招亲,跪着也得完婚。”
“小翠告诉我,喻守谦谨慎小心的守着这些秘密,他心里看不上不守妇道、在闺中就与外男勾搭的盛冬月,为了前程又只能哄着心里有别人的盛冬月,如果盛冬月不爱他,他就得不到盛老太爷的支持,所以加倍的对盛冬月好,对她百依百顺。
盛冬月生了孩子后,对喻守谦态度就好了很多,逐渐劝着盛老太爷将家里好些营生都交给了喻守谦打理。
盛老太爷看着小两口感情好,孙子也机灵,也没有多做防范。
喻守谦早就不耐盛冬月了,受不了她的大小姐性子,终于在喻恩铭五岁时,他也掌握住盛家一半家业了,决定杀妻谋夺家产,反正盛老太爷也没别的孩子。
十七年前清明将至,喻守谦模仿詹学清的字,说多年未归,趁着清明回乡扫墓,对于当年的不告而别很是对不起她,希望把当年两人互赠的物件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