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我这么说,自然有根据。”
倒不是她能肉眼辨别DNA,“盛家祖宅那个盛冬月的尸体有问题,我看过卷宗,两具尸体都被烧焦,但老宅的房梁却并未烧毁坍塌,而这样的情况下,盛冬月的手并没有被烧得屈曲状,这说明这具女尸的右臂肌肉本身就受到了损伤,所以不会被烧得弯曲起来。”
“大人也说过,盛冬月是大小姐,不曾骨头受过伤,而房梁都没坍塌的情况下,那具女尸的手怎么可能受伤到能躲过火烧屈曲状的规律?由此可见,定然有人对那具女尸的右臂做出过重击,能损伤到大面积肌肉的伤,定然能在骨头上看出端倪。”
因为之前已经给管知县解释过何为烧死屈曲状尸体形态,这次管知县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真的能确定?不会出现差错?”
“我确信。”陈鸢笃定的点点头,根据骨头,她还能判断别的情况,但是现在给管知县解释那么多也无用。
“好,这次,本官豁出去为你作保,你可千万别……害本官呀!”管知县颤抖着右手,拍板的动作滑稽又迟疑,看上去都快哭了似得。
“大人请放心。”管知县想吃红利,自然得替她顶一顶压力咯,很公平嘛。
“另外还得麻烦大人让衙役去查一查喻守谦当年上穗州考秀才时发生了何事,以及盛老太爷为何会想出个如此不靠谱的抛绣球选亲来帮盛冬月选夫婿。盛老太爷如此疼爱独女,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不是更应该找门当户对的家庭结亲么?抛绣球变数未免太大了。”陈鸢不好亲自询问盛老太爷。
这些问题让管大人去下达,等将来破了案,可不就显得他更加神机妙算、英明神武么。
陈鸢也算卖管知县人情了,可不是给他下达任务。
管知县摸了摸山羊须。
恰巧今日就是艳阳天,择日不如撞日,早日破案总比消息透露让人有了提防提前做了针对的好。
因此,他便一口应了下来。
疏通了管知县的担忧,有他下令,挖坟开棺验尸便不是难事。
哪怕魏县丞阻拦,管知县死了心要挖坟,他也是拦不了的。
不过意料之外,魏县丞竟然没有阻拦管知县命令,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带着他那一波人等着看笑话。
稍微一想,陈鸢就明白魏县丞的用意了,在他看来,一堆骨头能验出来什么,魏县丞早就判定她这次会无功而返、闯下大祸,并祸及管知县。
对于魏县丞的小人心态,陈鸢十分感谢,没有他的捣乱,这次行动十分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衙役们护着陈鸢往盛家族坟而去前,管知县也派了衙役把盛府围了,避免有人进去通风报信。
管知县担心盛老太爷现在的情况经不住气,若不小心气死了这将死之人,让他的官涯抹上黑点就非常不值当了。
要开盛冬月的棺,需要亲属在场,也不是非得盛老太爷,管知县又派于全去喻府把喻恩铭请了出来。
许多闲的无事的百姓见衙门这么大的阵仗,上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还是董三宝灭门案。
爱看热闹的天性让他们跟在衙役们的身后一同前往。
在陈鸢等待人齐时,不知打哪儿钻出来的刘晏淳挤到了她身边,“师姐,听说你要开棺验尸,我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