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说的话,不一定就是假话。
县衙招的仵作,是朝廷花钱培养的公职人员,快要引退的曾仵作于公于私都没办法用师徒感情来要求她替他做任何事。
作为一个花甲老人,为不成器的孙儿考虑未来,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曾水笙在县衙当差,却胆小晕尸。
现在曾驰还在县衙当值,县衙之人还会给他几分薄面没有开除曾水笙。
待得曾驰引退,人走茶凉,如果曾水笙还不能支棱起来,他被扫地出门才是正常下场,毕竟他这情况,本身就不适合当衙役。
就是不知曾仵作这一番话吓退了那群人,有没有吓跑刘晏淳……
思绪不过一瞬,陈鸢再次望向祖孙二人之时,却见那俊美绝伦、唇红齿白的少年已拱手立于石桌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父养老,自是为人徒弟应尽的责任,师兄弟之间互相照拂、帮衬也是应当。”
漂亮话谁都会说。
陈鸢不知道刘晏淳此番直击老者心灵的话是否真心。
显然曾驰大受感动,双眼迸射出希冀的光芒,拉着刘晏淳的手拍了又拍,“好好好,孩子有心了,你既有心学验尸之法,不管最后你是否走上仵作一途,我都开心。”
陈鸢没想到曾仵作竟也看出了刘晏淳并非真心做仵作,那他还收他……
也是,刘晏淳此人慧如狡狐,她不喜他的利用。
但曾仵作恰恰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觉得他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想与他结个善缘,为曾水笙的未来找个保障。
这就是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么,真让人羡慕啊!
陈鸢瞪着眼望向天空,无论穿越前后,她都亲缘浅薄。
前世在孤儿院里长大。
这一世,小陈鸢的娘亲也已经去世两年,而那个爹,还是个未知数。
她都不知道,是否能在那个爹身上偷来一点属于小陈鸢的父爱。
在她神游太虚之时,刘晏淳已经敬完茶,完成了拜师礼。
为了保持纨绔的形象,以及恢复纨绔子弟的生活水平,刘晏淳真的很努力了,不一会儿就把两祖孙哄得笑声不断。
别人的热闹,她一个哑巴掺和不了,但她更不想搭理李德隆,只能凑到桌旁,静静的听刘晏淳吹牛。
咕咕咕
陈鸢的肚皮饿得咕咕叫,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听到,曾水笙却从怀里掏了个饼,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她,“吃吧。”
说不了谢谢,陈鸢只能对他感激的笑笑。
“每次考核,我爷爷都不会让人吃饭,反正吃了也是白吃,何必浪费县衙粮食。”想起了不好的画面,曾水笙可爱的脸蛋扭曲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