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知县不说话,魏县丞微眯着眼睨着葛县尉求证,“哦,按照葛县尉的判断,此案应该是汪祺所犯咯?”
葛县尉瞳孔惊惧之下缩了缩,咬紧牙憋出一抹笑意,谦虚的摆摆手,“我只能定断尸体死因罢了,判案这样的大事,我一个县尉哪儿懂。不过是根据曾仵作所检任秀秀尸体情况,和衙役在汪祺住处找到的证据,都匹配得上的情况下做出的判断罢了。”
“尸体会不会还有新发现,证据是不是别人栽赃,我就不清楚了,还得仰仗衙役将具体的现场调查和证人证言带回来,到时等各位大人一起判断!”
最后,葛县尉也尽力将责任往外推了个七七八八。
魏县丞却不打算放过他一般,“哦,葛县尉的意思是,此案存疑?”
葛县尉官袍衣袖下拳头捏紧,他知道不管怎么说,今儿魏县丞都不会让他好过,“还得等于班头……”
他余光一扫,心中一松,“李菲,我们说话,你站出来作甚?可是对本官定断有何不满?”
陈鸢哪儿听不出来葛县尉的打算,不过冤案当前,有人可能蒙冤,她自是不会保持沉默,因此点了点头。
原本只是想借着李菲躲过魏县丞刁难,随便她说点什么也行,他找个茬儿此事也能揭过,葛县尉没想到李菲竟然应了下来。
各色想法在葛县尉脑海里划过,到底还是不想拉小孩子下水,“你才学多久,有多大本事,大人商讨案件,有你说话的地方么?退下!”
心中闪过诧异,陈鸢没想到葛县尉为人竟还不错,但她不能接受他的好意了,坚定的往前走了一步。
将怀里的纸板对着四位大人展开,将她之前对刘晏淳所说详细的写在了上面。
原本一个比一个站得远的大人,此刻为了看清楚她纸板上写的小字,只能围拢过来。
“……左胸处刀伤乃自行捅……,下方伤口也是自……,任秀秀乃自杀,凶器是同伙待她咽气后,拿走偷偷放在汪祺茅厕房梁上……”
随着一句句往下念,四个大人脸色各异,有气得发笑的、有鄙夷的、有恼怒的。
葛县尉注意到魏县丞眼内愠色,率先发难,“你才学多久本事,就来班门弄斧,念你初犯,本次只罚你一月月俸。”
陈鸢摇摇头,收回本子,写道,“大人,我可以证明我的推测。”
仵作刑狱本就属于县尉所管,好不容易出个可造之材,葛县尉真的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强出头,又要骂她,这次却被魏县丞抢了先。
魏县丞此刻也不讲仪态,伸手一把推开葛县尉,站到了陈鸢跟前,“可笑,就像葛县尉所说,你将将到县衙学了半月,半桶水都不到的水平,就来显摆自己能力,还为时善早、心急了些吧?
你说你能证明,你拿什么来证明?你师父都不懂的,你一个小小仵作学徒能懂?你的理论又有来自哪籍法典?”
古人办事就是如此,非得有依据,按照依据办事,这样很难有创新,不过陈鸢早已想好如何解决,“我的理论尚且没有书籍能证实,但我可以做实验让各位大人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