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叶梓萱捏着叶梓琴那略有些惨白的脸,轻声道。
“大姐姐,可是吓死我了。”叶梓琴看了一眼道,“老太太呢?”
“将我丢在大门外头,便走了。”叶梓萱无奈道。
“这是何意?”叶梓琴不解道。
“何意?”叶梓萱淡淡道,“就是赶着回去。”
“回去?”叶梓琴见叶梓萱神色无恙,便说道,“我以为老太太这次回来,便不走了。”
“我也以为是。”叶梓萱感叹道,“奈何,老太太有一个不愿归家的心。”
“这还真是少见。”叶梓琴嘟囔道,“谁家的老太太不都是待在自己的府上,偏偏咱家的这位老太太,整日儿想着往外头待着。”
“自由自在嘛。”叶梓萱附和道。
叶梓窈看向她们二人在吐糟老太太,很是羡慕。
毕竟,她可不敢这样议论老太太。
叶梓萱见叶梓窈羡慕地看向她们,便说道,“老太太适才还提起四妹妹了,只说,四妹妹与三妹妹是一样的。”
“真的?”叶梓窈小心地道。
“那是自然。”叶梓萱笑着说道,“所以四妹妹莫要多想才是。”
“嗯。”叶梓窈这才点头。
叶梓萱便又说道,“莫要担心我,老太太那不是说了,这圣旨呢,必定不会有事儿的。”
“也是啊,这外头也并未传出皇上赐婚之事。”叶梓琴忍不住道,“若是从前,必定早传的沸沸扬扬了。”
“嗯。”叶梓萱点头道,“这便是了。”
叶梓萱在想,皇甫泰突然发难,又是为何呢?
皇后可知晓?
还是说这本身便是皇后授意的呢?
皇甫泰难道是担心自己到时候会被皇上赐婚给烊国大皇子赫连歧?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到最后竟然如此重要了。
老太太在马车内与她说的,她如今仔细地想来,看来,有些人的确是一早便盯上了她,而且也盯上了叶府,将军府。
倘若老太太真的还在叶府,怕是真的会出事。
叶梓萱又想起了先前在叶府找到的那条密道内的那密室内的棺椁,一时间感慨万千。
到底是什么原因,老太太前世在她嫁入启府之后,没有动手将她带出来呢?
叶梓萱只觉得一阵头疼。
她缓缓地靠在软榻上,“我也歇会,二位妹妹先去忙吧。”
“好。”叶梓琴看得出来叶梓萱很疲惫。
她牵着叶梓窈的手便走了。
叶梓萱半眯着眸子,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她猛地睁开双眸,便瞧见褚非凡正委屈巴巴地看向她。
叶梓萱扶额道,“怎么了?”
“姐姐,那皇甫泰是找死吗?”褚非凡坐在她的对面道。
“你这话若是传出去,那便是大逆不道了。”叶梓萱低声道。
“本就是。”褚非凡冷哼道。
叶梓萱歪着头道,“堂堂太子,竟然做出这样不顾自己身份的事儿,想来,他那处必定有什么事儿,急需要我这个人。”
“你这个人?”褚非凡沉吟了片刻,“他能有什么?”
“不知道。”叶梓萱摇头,“从我被算计嫁去启府,而后府上发生的枯骨案,紧接着悦来绸缎庄,乌溪镇,兰溪镇,如今烊国大皇子,太子……”
叶梓萱暗自摇头,“还有十年之前凌国公之死。”
“姐姐,你是说这些其实都是有牵扯的?”褚非凡看向她道。
“难道不是?”叶梓萱反问道,“皇后如今能依靠的便是鲁家,而长公主嫁给的偏偏是司马玮,先皇后的母家之人,而大驸马如今在渡城,你说这其中到底的有什么牵扯?”
“这都是迷啊。”褚非凡也想不通了。
亏得他掌管着玄武门,可这个门主,怎么感觉像是个摆设呢?
褚非凡突然开始了自我怀疑。
叶梓萱便看着他那皱着的眉头,一副怀疑人生的神情。
她忍俊不禁道,“你这表情,瞧着倒是很好笑呢。”
“姐姐,我觉得我该去自我反省了。”褚非凡说罢,便走了。
叶梓萱见他便这样匆忙地走了,勾唇浅笑,这心情突然便好了一些。
无月突然落下。
“主子,长公主出事儿了。”
“长公主?”叶梓萱一怔道,“长公主不是被禁足了吗?而且她滑胎之后,如今也在调养身子。”
“只是不知何故,这身子调养的越发地憔悴。”无月看向她道。
“看来,有人对长公主动手了。”叶梓萱低声道。
“主子,可是要去瞧瞧。”无月问道。
“长公主的事儿,我不敢轻易地插手。”叶梓萱想了想道,“大驸马的兵符还在我手中,再等等吧,我这头的事儿还没有解决呢。”
“是。”无月垂眸应道。
皇宫内。
皇上召见了皇甫泰。
皇甫泰却去了无极殿。
太后与皇后也在。
皇甫泰恭敬地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给皇祖母、母后请安。”
“起来吧。”皇上看向皇甫泰道。
“虽说君无戏言,这圣旨是断然不能收回来的,除了那叶大姑娘,这叶府还有旁的姑娘,不如你另选一个。”皇上看向皇甫泰道。
“儿臣非叶梓萱不娶。”皇甫泰态度坚决。
“哎。”太后重重地叹气,“她自幼便有了婚约,乃是哀家赐婚的。”
“是啊。”皇上当然清楚太后能够说出来,必定是早有准备。
皇上看向皇甫泰道,“如今到底是不成的。”
“父皇,这圣旨已下,先前的婚约,儿臣想知晓是何人?”皇甫泰看向皇上问道。
太后又低声道,“哀家不想看你们手足相残。”
“这……”皇甫泰一听,便明白,定然是他的皇弟了。
皇甫泰敛眸道,“儿臣绝不改心意。”
“哎。”皇上重重地叹气,又为难地看向了太后。
太后也是态度坚决。
她看向皇上道,“皇上,此事儿算是哀家的不是,倘若真的降罪,皇上便降罪给哀家吧。”
皇甫泰敛眸,一言不发。
皇上又看向皇甫泰,“不如,选旁的?”
皇甫泰依旧是沉默不语,显然是态度坚决。
皇后忍不住道,“泰儿,她虽是难得的女子,可终究与你没有缘分。”
皇甫泰也没有想到,就连自己的母后也是如此的态度。
皇甫泰敛眸,依旧不退步。
太后便起身,走了。
皇上连忙起身,恭送太后离去。
随即便又看向皇甫泰道,“太后赐婚,当年是与叶府的老太太下了婚书的,此事儿是改变不了的。”
皇上又直言道,“太后的脾气,你也是明白的,朕知道你为何会选择她,如今退一步,也许能海阔天空呢?”
皇甫泰朝着皇上恭敬地行礼,便退了下去。
皇上转眸看向皇后道,“他这执拗的脾气,日后定然会吃大亏的。”
“皇上,您不是时常说,他像极了您年轻的时候吗?”皇后柔声道。
“说的也是。”皇上便看向皇后道,“到底没有这个,他竟然看上了叶家的那个丫头。”
“臣妾也没有想到。”皇后皱眉道,“也不知晓他是何时注意到的?”
“等着吧。”皇上低声道,“得他想清楚,免得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是。”皇后垂眸道,“臣妾会劝说他的。”
“罢了。”皇上起身道,“除非他自己想通,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是。”皇后敛眸应道。
皇甫泰出了无极殿,抬眸看向远处,他眸底溢满的狠意,任谁瞧见了都不敢直视。
不远处,皇甫尚阳正好陪着太后离开。
她扭头正好瞧见了皇甫泰那凶狠的目光,忍不住地抖了抖肩膀,转眸看向太后,担忧道,“我怎么觉得太子杀气腾腾的?”
“强扭的瓜不甜。”太后慢悠悠道,“身为一国太子,连这点度量都没有,日后难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