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在家里,却又在道观外面出现。
这一点让赵大哥感到困惑,也感到疑惑。
他清楚记得方驰临走的时候跟他说的话,也尝试着让他们也去道观。
只是他初三要结婚,家里亲戚朋友一大堆,不方便过去。
但是从他凝重的表情,和交代家里要布置喜庆一点儿的话来看,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想去道观看一眼,但是年夜饭上门打扰不好,最后还是忍住了,回屋去了。
要是出事的话,怎么也要撑到结完婚办完婚礼再说。
夜色降临了,但是家家户户的灯都还亮着。
道观里,年夜饭也吃完了,但没有人收拾,全都喝着热茶看着电视。
温度只有十度左右,但因为大家都喝了酒,都没有感觉到冷。
松子领着胡大哥儿子在旁边放小烟花,“滋滋”的闪着各种颜色,烟火味儿弥补了过年不能放鞭炮的遗憾。
过了十二点,电视里,主持人跟着大家倒数结束后,就是一个喜气洋洋又让人很尬的小品,最后是《难忘今宵》,杨海和黑子大声跟着唱着,开始起身帮着收拾桌子。
松子和胡大哥儿子嘻嘻哈哈地也跟着唱着。
门外,没有人再来敲门了,大家收拾完就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杨大伯最后和胡大哥又检查了一下煤气和大门,给三清祖师上了香,看看供桌上他们供的饭菜,又把盘子摆摆正,就回屋了。
一大早,外面又有人放鞭炮,虽然零星的不多,也还是有人偷着放。
众人起身后,互相笑着拜年,松子和胡大哥儿子数着红包,嘴巴笑得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大门一开,所有人都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他们开始走街串巷到邻居家拜年去了。
杨海和黑子留下看家,等他们全都走了,两人就凑在一起开始嘀咕。
“你说,昨晚上要是开门会怎样?”黑子问杨海。
“不知道,反正我们也算是经历过那些事儿的了,方哥不会无缘无故交代我们要怎么做!”杨海煞有介事地分析道,“我总觉得,昨晚上要是开门了,肯定会出事。”
“就跟我们在红山似的?”黑子问。
“差不多吧!但是具体我也想不出来。”
“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开直播以后,这事儿好像遇到的越来越多了?”黑子问。
杨海点头,“还真是!我们虽然拢共碰上两回,可也挺吓人了!还没加上网上传的,好像是挺多,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么多闹鬼的事情!”
“你说跟方哥把我们叫到这里来过年,晚上还不让出去不让人进来的,有关系没?”
“我觉得有!”
“我就担心这个!万一真的有事发生,方哥又不在家,我们怎么办?”
“那就不要出去,就呆在这里,反正听方哥的没错!”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这个话,又不知不觉转到了孟欣身上。
“你说,孟欣看着也还行啊,昨晚上为什么来,还那么大力气撞门?”杨海拧着眉说道。
“她跟方哥到底怎么回事?”黑子问,“以前就看她总往这边跑,是不是和方哥……”
“肯定不是!”杨海笑了,“你看看小小姐,她哪点儿比得上?我要是方哥我肯定选小小姐不选她啊!”
“也是!”黑子乐了,“那她还往这边跑?”
“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那天回来我就听我爸说了一嘴,也没当回事。”杨海说,“不管了,方哥自己的事情,我们别跟着瞎掺和。”
两人是坐在香烛店柜台里说着话的,这会儿门口忽然就走进来一个人。
“过年好!”杨海赶紧说了一声,“您要什么尽管看!”
门口那人是个老头儿,个头不高,走路扳着个身子,也没什么表情,直接进了香烛店,从货架上拿了两根蜡烛,和一摞纸钱。
“多少钱?”那人说道,声音沙哑低沉,让杨海有些皱眉。
不过,大过年的,人家上香烛店买东西,说不准家里就有事儿,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杨海扒着柜台上的价目表,“我给你算算啊!一对儿蜡烛十块钱,纸钱儿……你这是,也是十块钱,一共二十!”
“给你!”老头儿又压着嗓子说了一句,放了二十块钱在柜台上,拿着东西走了。
“这人好奇怪啊!”黑子盯着老头直挺挺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可能家里有人去世了!”杨海把钱收到了抽屉里,“嗓子哭哑了吧!”
大年初一,来烧香的人很多,买香烛纸钱的也不少。
杨海和黑子里外忙乎着。
没一会儿,松子领着胡大哥儿子回来了,杨海总算是松了口气。
“松子!过来这边看会儿店,今天人多,我和你黑子哥哥去道观看看!”杨海拉过两人坐进去,“那边有零食,自己想吃自己拿去!”
“知道了!”松子熟门熟路地坐了下来。
初一很快就在大家的拜年声里过去了。
到了晚上,大家依旧把门都关上了,在院子里吃着晚饭看着电视。
到了十点,胡大哥儿子开始打哈欠。
“走走,带你回屋睡觉去!”胡大嫂起身说道。
“我也扛不住了!”松子奶奶说道,“也就过年这几天,不然每天八点我就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