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松子奶奶和邻居笑着打招呼。
松子爸爸搬菜下车,还特意留了一筐。
“叔,还有一筐!”陆小小叫道。
“那个给你带回去让你爸妈尝尝,都是自己种的没有化肥!”松子爸爸说道。
陆小小:“……那多不好意思!”
“别客气,又不是外人!要不是你车上说晚上要早点儿回去有事儿,就留你吃过晚饭再回去了!”松子妈妈笑着拉着陆小小说道,怎么看怎么喜欢,“以后没事儿就常来玩!”
“好吧!谢谢婶儿!”陆小小只好接受了。
路上的时候,她就接到了群里九处处长发来的消息,让她回到江城后就回九处开会。
看着方驰话也不说一句就搬了一筐菜走进巷子里的背影,陆小小恨得牙痒,和松子妈妈说了几句话后,开车离开了。
方驰到了香烛店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见陆小小走了,才停下脚步,把松子妈妈抱着的菜也接了过去,“婶儿,给我吧!”
松子妈妈没客气,跟着往里面走,还跟方驰说:“你也是的,多好的姑娘,你怎么就那么冷呢?”
松子爸爸也说道:“这次还多亏了人家,又是出力,又是出车的,你可不能太挑了,对人家好点儿!”
方驰失笑道:“叔,婶儿,她就是一个朋友,真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你还这态度,就更不行了!听婶儿的,看到好的就去追,别什么都不在乎,等你想追人家了,说不定早成别人的了!”
方驰回忆了一下,跟陆小小从认识到现在,似乎每一刻形象都在变,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己去她单位上班去。
还有那个铜铃铛,每次陆小小来,都响得稀里哗啦的,跟她究竟有什么因果纠葛呢?
他帮着松子爸妈把菜送回家,就返回了香烛店,松子也后脚跟了过来。
“你还不回家补作业?”方驰问道。
松子懒懒地在柜台上趴着,“反正也写不完了,挨批就挨批吧!方哥,你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我都那样了,你怎么这样呢!”
“你哪样了?”方驰笑道,“好了,去后面道观上炷香去!”
“哦!”松子跑得比兔子都快,不让写作业让他干什么都行。
方驰上楼,把噬魂放到盒子里,想了想,拿出铜钱,往桌子上一抛。
奇了怪了,居然还会有一枚铜钱竖起来贴在旁边的杯子上。
方驰一挑眉毛,上次就是这样,这次又是!
难道她被高人蒙住了命格?
方驰放弃了,收起铜钱下楼,对陆小小更感兴趣了。
晚饭是松子爸爸喊到家里吃的,等他回来后,就打算早点儿关门休息。
这一天天的,连着好些日子都没有安生过了。
“方驰,这么早就关门了?”路过的邻居笑着打招呼。
“今天出门办事有点儿累了,早点儿关门睡觉!”方驰笑着回道,关了道观的门,回到香烛店也把店门关上了。
他伸了个懒腰,上楼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后面的卫生间洗澡。
夜幕渐渐降临,遛弯的人们也都渐渐地散了,老街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闷热的天气没有一丝风。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风,只有一瞬间,从巷口一直刮到巷尾,又消失不见了。
邻家的灯光,都渐渐地熄灭,劳累了一天的人也都上了床。
方驰洗过澡,用毛巾把头发擦干,关灯上床,闭上了眼睛。
原本安静的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就传来一阵吵杂声,声音不大,就像几个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却让人感觉心烦意乱。
忽然,巷子最里面一户人家的门一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的眼神儿有些呆滞,脚下连鞋都没有穿,往巷子外面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方驰刚刚醒过来,就听见巷子里有人悲戚地哭着,还含糊不清地喊着:“爸哎!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似乎有谁家老人过世了。
方驰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脸,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就穿鞋下了地。
套上一件灰色白杠的运动裤,又套了一件t恤,快步走下楼。
打开香烛店的门后,哭声更加真切了。
“胡大哥,这谁家啊?”方驰问对面邻居。
“哦,里面老王家,听说昨晚上老爷子去世了!”胡大哥说完叹了口气,“昨儿白天还好好的,在我这儿吃了一笼包子呢,谁想到呢!”
方驰心里惊了一下,往巷子深处走去。
等到了最里面一家人门口后,就看到开着的大门里好些人,一个个的面露悲伤之色。
“王叔!”方驰在外面喊了一声。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方驰啊!”
“王叔,王爷爷他……”
“昨夜里走的!”王叔说道,“直接睡过去的,也算是没遭罪。”
“节哀!我去给王爷爷上柱香!”方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