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是当朝后宫品级最高的妃嫔,总不能在这女史面前吃瘪,她的声调不由得也尖锐了几分。
“奴婢知错了。”
徐清涟连被打得生疼的脸也不敢摸,躬身垂首认错。直到她出了宣微殿院子,才放慢脚步,捂着脸轻声抽噎起来。
走出宣微殿的时候,她看见了鲁王那张满脸惊恐的脸。
她稍作停留,向鲁王行了个福礼,袖子里拢着的那个玩具“嗡子”,不失时机的掉在鲁王脚边。
出了院子,她放慢脚步假意哭泣,就是料定鲁王会出来找她。
再小的男人都有保护弱者的天性。
她就是个弱者。
果然,鲁王拿着那个没见过的玩意儿追了上来:
“哎!你东西掉了!”
徐清涟回过头,破涕为笑:“那是奴婢送给鲁王的小玩意,您留着玩吧。”
“这怎么玩?”鲁王看看她脸上的泪痕,有些抱歉的说:“我母妃就是脾气大,你别跟她计较。你快教我玩吧。”
“嗯,多谢鲁王关心,奴婢只是眼里进了沙子,一会就好。”
鲁王看着她傻笑起来:“你看,今天我是自己偷溜出来的,是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不用翻墙出来了。”
徐清涟接过鲁王手里的嗡子,示范给他看:
“两手拿着小棍,把空竹的轴放在细绳上,你看,这么一拉一拉空竹是不是就在细绳上跑起来了?”
随着速度变快,空竹发出“嗡嗡”的风声,鲁王迫不及待的要自己上手试试:
“给我给我!”
徐清涟并未停下来,而是将绳上的空竹向空中一抛,再让它落在手中小棍扯着的细绳上。
七岁的小鲁王从未见过这来自遥远民间的小把戏,简直对耍把戏的女史佩服得心服口服:
“快教我!除夕给太皇太后拜年的时候,我要用这个把百孙院那几个堂兄弟镇住。”
宫学里休沐到二月初一,这期间父皇也不会问他们功课,镇住堂兄弟,确实是他目前最最重要的事。
这是徐清涟很小时候玩过的,她其实也并不熟练,很快,空竹没接好掉在地上。
鲁王急不可耐的从徐清源手里接过小棍,照她的样子一来一回抬高着手。
可那空竹,并不听使唤,老是掉在地上。
徐清涟笑道:“殿下,您赦奴婢无罪,奴婢才敢教您。”
“无罪、无罪。香草刚才打你,她才有罪,回去我就替你踹她两脚报仇。”
徐清涟走到鲁王身后,弯下腰抓住他的双手,试了好几次,鲁王才能不让空竹掉下来。
“成功啦!本王成功啦!”
终于,徐清涟等着的人出现了。她指着不远处,一条小道上走出来的朱樱色人影道:
“我想起来了,殿下,我上次遇到你时,那个宫女从我身边走过,万一是她捡到您的玉佩呢?
您怎么不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