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将茶壶倒满了水,将粟米放进了瓦罐里,放在了灶眼上,折了些木柴放进火眼里。
齐夭夭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鹿鸣,这名字起的应该跟鹿鸣宴有关,可见年少时沈舟横的野心就不小。
考上状元郎,才有资格参加鹿鸣宴。
鹿鸣大冬天出来讨饭的时候饿的实在走不动,躲在沈家家门口避风雪时,睡着了差点儿没被冻死。
沈舟横歇息前检查门户时看见了已经冻僵的他,叫来陈氏,母子俩将他给抬进屋,放在炕上缓了过来。
被陈氏母子救了一命他,便留在沈家为奴的,被赐名鹿鸣的,当时的他只有十来岁。
至今已经七八年了,已经是大小伙子了,身量只比沈舟横矮了个头顶。
鹿鸣五官轮廓分明,一双明亮的笑眼,未语先笑,很是讨喜。
一身灰扑扑的短褐,头戴青纱方巾,包裹着头顶的发髻。
小麦色的肌肤,经常外面跑腿的缘故,身材精瘦。
一个人读书枯燥无味,沈舟横就收了鹿鸣做徒弟,教他读书认字。
平常鹿鸣帮着陈氏干粗活,砍柴、挑水、种地,更多的时候是负责整理书房,帮着沈舟横研磨,随侍在侧。
外出赶考路途艰辛,鹿鸣不但要帮忙扛着行李,做些体力活。危险的时候还要当保镖,挺身而出保护沈舟横。
“少夫人,您先回去吧!等粥熬好了,我给您端去。”石榴盖了瓦罐的盖子,回头看着没有离开的她道。
“那好吧!”齐夭夭清澈如水的双眸看着他们俩道,“那个……多煮一会儿,我喜欢吃软烂的。”她留下的话,他们俩也不好吃饭。
熬粥嘛!只要人看着就好,不耽误吃饭的。
“是!”两人躬身行礼,目送她离开。
齐夭夭回到饭厅的时候,沈舟横已经在前衙吃完饭回来了。
“怎么吃不惯蒸粟米吗?”沈舟横看她挑开帘子跨过门槛进来关心地问道。
“嗯!还是稀饭好喝。”齐夭夭走过去坐在饭桌前,眸光温和地看着他问道,“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吃完了。”沈舟横满脸欣喜地看着她笑道。
陈氏看着自家傻儿子翻了个白眼,不过一句普通问候,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咳咳……”陈氏轻咳两声,提醒自家儿子,那眼神别太过了,都黏在人家身上。
真是没眼看,“横儿不是要继续讲讲这冰敬吗?”
“娘,您还没吃完呢?”沈舟横下巴点点她身前的碗道。
“就剩下这几口了,马上吃完。”陈氏端起碗,拿着筷子扒拉两口,将剩下的粟米饭一股脑塞进了嘴里,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
“娘,您别着急,离去前衙还有时间,绝对能给您说清楚的。”沈舟横看着如此着急的她道。
陈氏将口中的粟米饭咽了下去才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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