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的还有。虽然这个不是很重要,但也是很重要。谁在背后设了这样一个大局?这心思也是很可怕的。虽然初衷是好的,但手段过于胆大,我很是佩服呢。”见我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肖不修让人拿过来一件披风给我穿好。
“所以?”他捏了捏我的肩膀,皱了皱眉头。
“所以,韩聪这脑子一定想不出这样的局,那么,是谁呢?”我看着韩聪,韩聪看着我,一脸的惊讶,还有了那么一点游移不定,眼珠都开始转来转去,想要逃避。
“哎,说说吧,虽然你我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你这个智商和水平,以及表演功力还是不够老道的。只是你对卓敏敏是真心的,这还算是说得过去的。”
“韩聪!”卓敏敏这个时候看着他,“是谁?设计了这样的局,一定不是你。”
“你看,卓敏敏与你一同长大的,她也怀疑你了吧。”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如果你不说,由我来指出这个人,那你会因为指使春菱投放麻沸散一事受到重判,你觉得如何呀?”
“啊!”韩聪终于不淡定了,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我身后的那群师爷。
我也看了看那群师爷,有肖小五在其中,他立刻准备出了战斗状态,搞得这些师爷们立刻就都跪了下来,只有一个年轻男子轻轻笑了起来,样子还挺好看。
说起这群师爷,本来也不太起眼,都是一群文人,没有考取功名,只是熟读圣贤书,给写字写折子而已。师爷这个职业,说起来也很是体面,毕竟算是文化人中的一种,还有机会随着县丞大人见见世面。
当然,师爷的工作也很累。一个县衙里,师爷能有一二十人,除了让进行随堂记录之外,还有很多文书整理工作,也是很辛苦的。
在这些之中,有不少参加春闱考试的学子,他们算是临时工,帮忙抄写卷宗,也能够得到相应的报酬。重点是,这些寒门子弟也真的需要银两来支付考试费用。因此,兴国县县衙也会有这样的特招,提前用一些考生来干活。不过,背调工作未必做的仔细,因为都是临时工,长则一年,短则几个月,一般考试过后就都离开了。
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野心和抱负,因为所有人的重心都在春闱考试上面,也没有把师爷当做自己未来的职业。毕竟嘛,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谁甘愿屈居在一个县衙里做个师爷呢。所以说,他们并不起眼,也不张扬,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一群人。
这个轻笑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很是淡定,应该说很是坦然,并且有点一身傲骨的劲头。长相很清秀,中等身材,亲切感不足,疏离感不够,文化人的气质不多。但是,还算是很有气质的。我暗中点了点头,首先颜值这一关,算是过了。
“小哥哥,你设的局,为什么呀?”我忽然觉得自己有大灰狼的潜质,可能是在肖不修身边太久了,学的也阴不阴阳不阳的。
“小七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小生也是佩服得紧呀。”这人还挺客气,不过,我们家肖小五就没那么客气了,立刻招呼了几个侍卫,把他给绑了起来,跪在了我的面前。
“哎,其实吧,也没什么必要绑人啦。”我摆了摆手,让大家都退开一些。“这事办的吧,我也不能说不好,但是,这种步步为营,引君入瓮的感觉不太好,我不喜欢。”
“的确不太好,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人低了低头,还是保持了微笑。
“为什么?”我开始好奇了。
“因为我想让小七大人帮我报血海深仇!”这人一张口就是大事件,搞得我一脑门子雾水,但也开始头疼了。
“方玉衡杀了你全家?还是卓敏敏杀了你全家?”我随便瞎猜道。“要不然,就是我们南厂杀了你家什么人?”
“这倒不是,我另有案情。”这人叹了口气,“小七大人如此聪慧,想必真的是可以破了我这个灭族惨案吧。”
“我去,这个事情刚完结,又冒出一个灭族惨案。你的小七大人也是要睡觉吃饭上厕所的,可不是什么神仙。”我往后退了退,真想一走了之。“再说了,你居然搞出这样一个局中局,我要是没猜出来幕后另有人来设局,是不是就不会和你说话,知道更多的隐秘了?”
“但小七大人看出来了!在下实在是佩服得紧。这种局中局的事情,虽然存在这运气的成分,但也需要抽丝剥茧。小七大人能够看出阴河鱼的端倪,查出韩聪的谋划,不是应该结案了么?为何知道背后还有我呢?”
“害,韩聪那个智商搞这么多事情,应该是不够的。再说了,有些事情他说的太多太相信了,反而暴露了自己。”
“比如?”他也挺好奇的。
“破绽太多,比如最开始他在接风宴上指证出阴河鱼时,说什么六岁到了蜀南凤凰岭的深处,一处名为‘蚀骨泉’的地方见到了这种鱼……六岁啊,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真是神童了。我昨天吃过什么都不记得,他居然能够记得这么清楚?这难道不奇怪么?答案只有一个,肯定是有人教授了说辞,他只是死死背住而已。若是我,都不会说的这么仔细,可能只会说:什么凤凰岭吧,蝴蝶岭,一个特别冷的泉……说多错多,破绽越多。”
“小七大人!”这人忽然高声喊了起来,然后给我郑重地磕了一头才说道,“若我高中状元之后,愿意进南厂工作,永远以小七大人唯首是瞻。”这人居然特别自信,就连肖不修都特别看了看他。
“嘿,什么时候南厂变得这么吃香了?一个两个都想进来。你问我可不成,这事情要肖大人才可以的。”
“只要小七大人同意,肖大人一定会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肖大人喜欢小七大人。”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晕了晕,这是怎么了?我看着肖不修,肖不修也看着我,我似乎在耳边听到了一声春雷炸裂开,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传进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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