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炮击热兰遮城(1 / 1)

 “谁啊?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敲门的声音刚刚响起,张献忠那粗犷的声音便从门后面传了出来。这声音当中有不少不满,很显然,他极为讨厌这敲门声打扰了他的清梦。李定国站在门外,小声说道:“父亲,是我,有要紧事。”张献忠听到了李定国的声音,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也非常清楚,如果真的没有要紧事情,他肯定不会过来烦自己。虽然极其不情愿,但还是从床上坐起,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儿子,他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还要亲自跑过来一趟。”李定国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给了张献忠,同时解释道:“襄阳的唐王朱聿键带着兵马南下了,恐怕他已经放弃了襄阳那个地方。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南直隶那边的局势不容乐观,一旦被孙贼拿下,咱们这边的情况说不定会直接崩盘。父亲还望未雨绸缪,多多打算。”张献忠确实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本来以为自己早晚会和朱聿键对上,从而爆发冲突,可此时来看,这个担心根本没有必要。但同时,朱聿键的南下,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以他对之前孙杰的了解来看,一旦孙杰拿下南直隶,那么会放过他吗?这是显而易见的,根本不会放过他。于是,他那疲惫的脸庞上多了不少愁绪。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思绪在大脑里飞转,良久之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道理来。现在的他已经在温柔乡里消磨掉了全身的骨头,又怎么可能会为这种事情,从而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呢?更多时间里,张献忠也不过是被逼无奈下意识的做法,指望他做出一件英明伟大的决定,无异于上青天。思考了很久,什么都没想出来,将李定国赶了出去。而他也像是鸵鸟一样转身又回到了房间,再次呼呼大睡。走出门外的李定国不停的叹息着他,没有想到这才过去了,自己的父亲就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了。刚刚走出大门,孙可望那嚣张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出来。“我就说父亲不会见你吧,你非要过去,现在吃瘪了,这下知道了吧。”那冷嘲热讽的声音,此时听来却如此刺耳。但李定国没有过多的想法,回到自己的住处。把张春找了过来,商议下一步该如何。张春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局面。再说了,作为孙杰留下来的探子,即便他真的有办法,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告诉给李定国。……淮安府,一座重镇之城。原本的历史上,这里是抵抗建奴的重要之城。可是如今,成了抵抗孙杰的重要之地。淮安府中的守军并没有多少,除了当地的民团乡勇之外,再无其他军队。这些军队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何琦将手中的兵马摆在城外,仅仅一轮炮击,淮安府城中的守军就投降了。拿下淮安府后,稍作休整,和周朝的第十一新编军一起来到了长江北岸。还没等他们渡江,金陵那边就有人传来消息。说,如今的金陵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得知这一消息,两人又马不停蹄的率领着军队,渡过长江,进入了金陵。金陵城中的富户,基本上全部逃之夭夭,只剩下那些普通老百姓以及贫苦人。新编军进驻金陵之后,立刻开始按照之前的规矩,在金陵城展开了新一轮的“清扫”活动。死灰复燃的秦淮河,再次被捣毁,烟尘女子也尽数被解救。在金陵城稍作休整,大军再次启程,以金陵为中心,往四周横扫。几乎没遇到什么反抗,轻轻松松就将整个南直隶拿下。至此,整个东南全部落入孙杰手中。……时间悄然地过,中华四年的春节刚刚过去不久。孙杰走在长安城中,和往常一样闲庭信步。一座座高楼不断的拔地而起,已经初现都市模样。一个更大的作战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诞生。如今,未拿下之地还剩下西南。这些地方早已经成了一盘散沙,趁势拿下再正常不过。除此之外,郑芝龙那边的军队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除了长安号和富平号之外,孙杰又从现代搞了三艘同样的船只,取名北平号,金陵号,以及洛阳号。船只皆以古都为名,已经被郑芝龙编练成了五个舰队。每个舰队的旗舰皆是钢铁战舰,剩余的以木制船只充斥。一支舰队有二十艘舰艇,所有的舰艇加起来也不过一百来艘。数量不多,却比之前的郑芝龙的舰队要厉害不少。普通的木制战船,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大船。孙杰还从现代采购了一大批无线电台,给几乎每个舰艇上都有配备。在海面上行进,再也不用担心信号问题。国内的战事渐渐平息,要不了一年时间就能结束,朝鲜以及倭国那边可不能耽搁。德川家光被郑芝龙投降的事吓了一跳,后续也撤回了一些兵马。但依旧有相当一部分兵马还在朝鲜。人都有侥幸心理,孙杰的进攻迟迟没能出现,德川家光就想趁机多搞一些利益。虽然还没有打穿朝鲜,可到手的利息不能轻易放弃,所以朝鲜那里还有相当一部分兵马。在孙杰的授意下,针对朝鲜和倭国的战事,拉上了帷幕。以长安号和北平号为首的两支舰队去了朝鲜,横在了对马岛和朝鲜之间。一阵勐烈的炮击之后,对马岛落入了海军手中。朝鲜上的倭寇和倭国彻底的失去了联系。孙杰不着急让人进攻,先让朝鲜和倭寇慢慢消磨再说。两艘铁甲舰日夜不缀的在海面上巡逻,将所有通道尽数斩断。……夜色越发的浓郁,热兰遮城外寂静无比。在热兰遮城外十里左右的地方,一支万人队伍,静静的驻扎在这里。热兰遮城中的红夷们狂妄自大,依靠着城墙之利,从来不认为有人能够在陆地上杀进城来。不过,这次郑成功就要将这一不可能化为可能。在来到台员岛之后,郑成功便打上了热兰遮城的主意。在张海的强烈建议下,他打算对热兰遮城动手。为了能够顺利拿下,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特意将所有的火炮全部拿出来,就是为了能够一举而下。天色稍微明亮,在这单薄的阳光中,这支兵马徐徐前进。热兰遮城地势很高,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郑成功并不惊慌,他镇定自若。率领着士兵,来到了热兰遮城前三里的地方。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中的火炮布置在了军阵最前方。煤气罐大炮和来阳钢管厂火箭弹操作简单,郑成功的这些士兵也在很短的时间中就掌握了。热兰遮城的总督普特曼斯站在热兰遮城外城城的城墙上,举着单筒望远镜,一脸不屑的看着郑成功他们。自然清楚郑成功这些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无非就是前来攻打他。目前来看,不足为虑。当年郑芝龙不是没打过他们,依旧毫无所获。背靠着热兰遮城,无敌于整个台员岛。“这些黄皮猴子们最喜欢干这种毫无所获的事!”普特曼斯轻蔑的笑了笑,走下了城墙。他终究要为他的傲慢付出应有的代价。火炮阵地布置完毕,随着郑成功一声令下,炮弹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落在了城门处。郑成功知道热兰遮城的城墙坚实程度,为了保守起见,他打算全力轰炸城门。“彭彭彭!”接二连三的爆炸在城门炸响,那巨大的爆炸瞬间将城门炸的四分五裂。连带着城门附近的城墙,也被炸的崩碎。刚刚走下城墙的普特曼斯被勐烈的爆炸声吓得直接扑在了地上,等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身后的城门被炸开了。“该死的,怎么会这样?!”普特曼斯惊慌失措的大喊。这种程度的轰炸,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是什么武器?为什么会如此厉害?”看着城墙接二连三不断闪现的火光,以及那入耳的隆隆炮响,普特曼斯慌了。他很少这样,可这次被吓得不轻。城门被破,下场可想而知。城外的的港口停靠着三艘风帆战列舰,前几天是五艘,有两艘在昨天离开。风帆战列舰很快就发现了热兰遮城的战火,他们自然而然的开始调整战船方位,向郑成功所在的地方开炮。热兰遮城附近是一片平原,发现郑成功他们并不困难。郑成功可不会怕了风帆战列舰,想都没想,便让手下的火炮瞄准了他们。“嗖!”一发煤气罐炮弹落在了一艘风帆战舰的甲板上,巨大的爆炸直接将甲板炸出一个大洞。爆炸时产生的碎片以及木屑以爆炸为中心,向着四周飞去。那些站在甲板上的水手一瞬间被炸翻一大片。“彭彭彭!”密密麻麻的炮弹笼罩了整个港口,不断有炮弹落在了这三艘风帆战列舰附近的海水中。风帆战列舰本来就是停靠在港口中的,加上距离郑成功那边又太近,命中率自然高。这三艘风帆战列舰在郑成功的打击之下,狼狈不堪。炮弹在海面上爆炸,产生的水浪不停的冲击着风帆战列舰。风帆战列舰如同汪洋大海上的小船一般,摇晃个不停。“这没法打,根本没法打。”一个风帆战舰上的水手大喊一声,随即跳入了海水中,向着海岸的方向游去。刚刚跳入海中,就有几枚炮弹落在了他们刚刚所在的位置。那勐烈的爆炸,瞬间将周围清空。木头制成的风帆战列舰,根本承受不住这种规模的轰炸。除过这个水手之外,其他的水手也都跳入了海水中,向着海岸游去。如今待在船上根本就不能反击,待在船上多一秒钟,就会有多一分风险。红夷船上的火炮基本上都一些铸造火炮,射程有限,精度有限,无法对郑成功造成有效打击。而郑成功的火炮虽然准度不行,可数量可观,威力巨大。这三艘风帆战列舰上面的水手不多,在这种火力之中,想要组织起反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热兰遮城的城墙上也有一些炮台,位于城墙的角落,和城墙相连接。在炮火之中,普特曼斯冒险来到了城墙上,指挥着炮兵反击。他要是不上去,估计这些炮兵也就逃之夭夭了。只有亲自上去压阵,才能保证他们不跑。这些红夷也不是什么精锐士兵,不过是依靠着武器之利,只能欺负欺负土着,要是遇到强大的对手,照样得死。“给我全力反击!”普特曼斯站在城墙上,指着郑成功,冲着身旁的传令兵大声喊道。“彭!”一个青铜大炮被装填完毕之后,炮手点燃了引信。几个呼吸之后,这门大炮怒吼一声,一颗实心铁球飞出炮筒,向着郑成功而去。可惜,这个时代的青铜滑膛炮的精准度差的厉害,这一发炮弹根本就没有击中。郑成功看着落在前方的实心炮弹,随后指着炮弹飞来的地方,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大喊道:“传令下去,给我将攻击目标换成热兰遮城的炮台,给我全力攻击。”“嗖嗖嗖!”炮弹带着呼啸声向着热兰遮城的炮台而去。“彭!”一发煤气罐炮弹直接撞在了炮台上,随后剧烈的炮爆炸起来。这个时代的建筑材料根本就扛不住几十斤炸药的轰炸。在爆炸的瞬间,爆炸时产生的高温将炮台中存放的火药点燃,产生了剧烈的殉爆。一道黑烟升了起来,这个炮台被炸成了废墟,连带着那处城墙也一并被炸塌。里面的炮手都被爆炸所吞噬,炮台中的士兵被爆炸无情的收割。城墙上的士兵在巨大的轰炸之下,一个个的陷入了极度惊恐之中。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程度的攻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爆炸。普特曼斯看着被摧毁的炮台,心里更怕了。被炸毁的那个炮台距离他还比较远,没有波及到他。如果是他刚好在那个炮台那里,恐怕,现在的他早已经成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