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羞也想过这个办法,但是按照吴都市租房的行规,押一付三,刚刚在医院花掉那么多钱的阿羞一下子拿不出来。
还有一个事,阿羞还没告诉方严。
“还有,就算租房的话,也不能租在学校旁边了。”
“为什么?”方严奇怪道。
“过年时,老师通知我们,开学后我们人文学院就要搬到东溪校区了”
阿羞悄悄看了方严一眼。
她是有点遗憾的,毕竟刚做好接受方严的思想准备,两人就不在一个校区了。
“啊?”
方严愣神之后差点喊出一声‘好’。
还好反应及时,急忙做出一副遗憾表情:“这样啊那以后我们不是要异地恋了。”
阿羞低着头,红着脸。
‘异地恋’太直接了,阿羞不知该怎么回应。
就在方严以为她不准备搭理自己这茬的时候,只听阿羞用软绵绵的声音小声道:“又没有多远”
“哎,那以后我去东溪校区找你玩。”
方严惆怅道。
下午一点钟左右,阿羞收拾好自己和爸爸的换洗衣物,坐上750和方严一同返回了吴都。
离开卧室前,故意拖在后面的阿羞,悄悄带上了一和一个用萱草花制作成的书签。
三点多一点,750停在了吴大一附院骨科病房楼的楼下。
“我帮你搬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赶快回家休息吧。”
阿羞扛起小包袱,然后指着跨斗座位上的一说道:“这你回家后看一下吧,要看仔细哦。”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阿羞逃也似的跑进病房楼。
方严低头,座位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本旧书。
是本诗集,舒婷的《双桅船》。
方严不知道阿羞搞什么东东,但还是依言调头回去了。
到家后,方严钻进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打开了这。
一下就翻到了夹着萱草花书签的那页。
这一页只有一首诗。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词;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吹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霓虹。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呵”
方严长吐一口气,合上了诗集。
他明白阿羞想让他明白的那些东西。
这首诗就是阿羞恋爱观的具现。
她不要做‘凌霄花’和‘痴情鸟’。
她希望自己能做一株‘木棉’,以‘树’的形象和方严共担‘寒潮、风雷、霹雳’。
所以她不想接受方严以爱为名的施舍。
“哎,和文艺女青年谈恋爱,就是这么枯燥且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