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你有什么事直说,打仗挺爽利的,说话怎么吞吞吐吐?”徐梁打断了王勤才。
“陛下,是这样,末将的心上人是个女官,因为战乱两两分离,如今听说他在宫中品级颇高,怕品级太低,配不上她。”王勤才吐露心中所想道。
“这事啊。”徐梁轻笑道,拍了拍王勤才的胳臂:“大明的女官有很多,但是师长却没有几个。用民间的话说,现在她未必配得上你了,你还坚持娶她吗?”
王勤才诚恳道:“末将便是做到了军长,也不会抛弃心上人的。”
“没想到你还是个性情中人,这样好,不离不弃方显英雄色嘛。放心吧,朕会给你一定的支持的。”
“谢陛下。”王勤才这回是真的兴奋得无以复加,若不是常年训练,只怕要抓嘴挠腮地失仪殿前了。
“等过完年还有几桩事体要宣布,”徐梁坐回座椅,“以后山海关以东,一直到三万卫——三万卫也要更设开原县,这块地方以后就是辽宁三司治下,取辽地安宁之意。我打算让第二军负责这片战区的防御,你的机械师只是借他们的防区扩编休整,日后继续往北打。”
“是!”
“那里有大片平原,是你的用武之地。”徐梁笑道:“先给你一个月的假,回家看看。不过你得先列份名单出来,还要给他们进行指挥培训。”
一个师只算军事主官就要三百二十余人,如果按照军官与参谋一比五的约数计算,则要一千五百余名参谋,这还不包括各级士官。现在铁山营有一个算一个,也不可能将一个师的编制撑起来。
大明真正扩军的阻力不是兵源不足,实在是军官不够。如果再让部队回到老时代,只靠人多去填,却是徐梁无论如何不肯看到的。
王勤才从文华殿出来,刚过会极门,就发现宫中女官还真的不少。成群地从午门外入宫。有穿宫装的,有穿公服的,还有穿自家私服的,莺莺燕燕,看得王勤才眼都花了。
他虽然为爱情忠贞,可也是属于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些年戎马倥偬,只要是个女的就如貂蝉一样啊!
“咳咳!你这还真是目不斜视啊!”
王勤才的目光还追着一个宫女窈窕的身影不放,听到这冷冽之中带着酸气的声音,连忙回过身,却差点撞到身前一人。好在那人也是动作敏捷,连忙退了一步,这才没有出丑。
“玉娘!”王勤才失声叫道,转而想到自己刚才那副登徒浪子的模样全被看到了,尴尬笑道:
“陛下之前放了我一个月的假,正想着买点好料子去看望你呢,不想在这里碰到了。”
“咳咳,买料子么?我怎么看你好像要把人家的衣服都剥了呢?”秦玉娘丝毫不留情面。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哪怕在信里写的自己仿佛似痴情的种子。
“嗯,陛下也说我目光犀利,有大将之风啊!”王勤才挺了挺胸。
“陛下没说你脸皮比城墙还厚么?”秦玉娘眉毛一挑,道:“走,跟我吃饭去。”
“我还存了好多军饷没用,该我做东。”王勤才连忙道。
只是蓦然见到心上人,好多话堵在嗓子眼里,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
秦玉娘也不与他客气,道:“我知道军中饷额丰厚,今日也算捞着吃大户了。就在长安街的汇贤楼吧。”
王勤才自然不会反对。
两人结伴往外出去,王勤才这才知道师兄是有心来等他的,心中不由欣喜,简直比自己升任少将师长更快乐一些。
秦玉娘双手轻叠,放在小腹,脚下轻移莲步,走得端庄大方,余光却见王勤才步履跳跃,就像个得意的顽童,不由觉得好笑。
王勤才一直偷看秦玉娘,见秦玉娘眉眼带着笑意,更是美不胜收,只盼望午门到承天门这一路永远走不完才好。
汇贤楼地处长安街,客人都是真正的官人,店家自然知道察言辨色。他们看到一个身穿野战军军装的军官,脚下踩着的是纯皮长筒靴,走路时带着咚咚的铁钉声响,当即认出这是辽东方面主力,再加上白银星徽闪耀夺目,哪里敢不好生奉承?
至于这军官的女伴,那更是了不得的人物。谁不知道,现在女官升职掌权比之男官更得天家青睐。
而且这样一对男女出现在汇贤楼,多半是为了相亲。只要女的漂亮,男的就要不惜血讨好。看今天这位女官的容貌嘛,啧啧,军爷恐怕难免大出血了。
“二位楼上请,有隔音雅座,绝不会让人听到二位说话。”小二喜笑颜开躬身引领。
秦玉娘脸上一红,暗道:老听她们说汇贤楼如何如何,怎地这般说话?弄得不像是正经地方。
王勤才对此倒没这般敏感,只是感叹这酒楼大得吓人,左右有七八间的开面,上下两层,说不得能有五六十张桌子。等到了楼上雅间,更是被这儿的精美装饰所震慑,回首此生还从未来过如此豪华的地方。
当然,除了皇帝陛下的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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