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淓一脸畏惧的看着眼前坐在皇极殿上的朱慈烺。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在高宏图的胁迫下,朱常淓本来正奔向皇极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宫殿内忽然闯出来一群武士,将高宏图、钱谦益和马士英等人全部捉拿,反抗者全数杀掉。
“臣李邦华拜见陛下!”
李邦华跪在地上,眼睛里的泪水不停的往外流。
“爱卿平身!”朱慈烺摆摆手道。
“陛下,您这是何苦呢?”作为大明最忠诚的臣子,作为随时可以为大明献身的臣子,李邦华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朱慈烺这一次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他却又选择汤这一次浑水。
他不明白,但是作为明朝的忠臣,他选择信服。
“陛下,臣已经拿下了高宏图等人,现在您已经安全了。至于伪帝,请问陛下该如何处置?”白马锈枪陈文庆问道。
“先压下去吧。”
“是。”陈文庆压着朱常淓走了下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朱常淓咆哮着喊道。
朱慈烺起身,拍了拍朱常淓的肩膀,并没有任何的怨恨,“因为你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会给这个国家留下无尽的灾难。”
“哈哈,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听听西而已!木偶也有罪吗?”朱常淓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朱慈烺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大殿一时间安静了,朱慈烺留恋的看了一眼皇极殿,对李邦华问道:“徐爱卿现在到哪里了?”
李邦华连忙俯首道:“徐公爷现在正在带兵攻城,想来不久就可以见到陛下了。陛下可有之意?”
朱慈烺愣愣的出神,许久点点头道:“拟旨!”
颤颤巍巍的小太监铺开圣旨,朱慈烺在上面写了好几道长长的圣旨,但是谁也不知道其中什么内容,朱慈烺用匣子装好,这才看向其他人。
从始至终,高宏图都表现的一脸平静,眼神也是古井不波,仿佛看透了时间的一切一般。
钱谦益满脸死灰,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渴望。
倒是马士英满脸泪水,对这个世界满是留恋。
事实上,当高宏图看见陈文庆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势已去,但是有一点,让他没有想到,那就是朱慈烺的死而复生。
但是也只是惊讶了一刹那而已,接着便恢复了应有的平静。
而钱谦益还想着反抗几下,大概是留恋他的财富吧,不过被铁枪狠狠的砸了几下,人也变得老实了。
马士英的反抗最为激烈,拔出腰刀,就开始厮杀,结果被将士们砍了好几刀,失去了反抗能力。
看着坐在御座之上的朱慈烺,高宏图无比平静,他默默的看着李邦华,与他们对视着。
这一刻,他的身份仿佛与朱慈烺一样尊贵。
“陛下,你不该回来。”
朱慈烺冷笑道。
“朕不来,就会让你们上演史上最大的笑话!高阁老,你是不是非常恨我!恨我出现在这里,挫败了你最后的诡计?”朱慈烺冷笑道。
朱慈烺以为高宏图被自己挫败之后,会垂头丧气,谁料高宏图只是叹了口气。
“高大人为何叹气?是在后悔吗?你可以哭出来,也可以向朕求饶!”朱慈烺冷笑道。
高宏图只是摇摇头,“老臣不曾有任何的悔意!老臣只是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自己到底犯了多少错误!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至于臣面临的东西,臣心里有数。陛下又何必奚落老臣?”
对于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人,朱慈烺心里万千的怨恨,“你还好意思提孔夫子?你读的四书五经都到哪里去了?孔夫子什么时候教过你造反了?何时教过你弑君了?”
高宏图冷冷笑道:“陛下,您丢了江山的时候,可想过臣等?为何臣等辛苦维持好南京的政局的时候,您又出现了?”
“朕在山东抗击满清!”
“您也知道您在山东的啊!这南京大好的局面,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外来人,变得一团糟!我们不是不可以接纳陛下,但是陛下为什么一定要夺走我们辛苦建立好的局面?若不是陛下一意孤行,臣等又如何会先下手为强?”
高宏图冷笑道:“历朝历代,君主亡国的不少,但是亡国后,还那么无耻的君主,陛下可是第一个!”
“这天下是朕的!不是你高宏图的!”
“错!你们对了北京!这天下就不是你的了!大明已经死了!”高宏图反驳道。
“放肆!将造反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也只有你们了!高宏图!你欺上瞒下,私吞国帑,北京的朝廷里拿不出一分钱银子赈灾,可是你们却富的流油。最上说不与民争利,结果银子全都到了你们口袋里!你以为朕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吗?朕要诛灭你九族!”
高宏图正面朱慈烺的怒火。
“这不正是陛下您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