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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巡警的工作做多了,改不了轧马路这个习惯。
徐梁可是轧了好几年马路的老巡警,在上一辈子,走在路边,不光是少先队员主动敬礼,就连卖苹果的阿姨都总是过来送点苹果吃。
所以闲下来,徐梁就控制不住这两条腿。
这走了一阵,徐梁还真的看出些门道来,着街面上虽然车马萧萧,但是真的做生意的商旅并不多。
大多数是几辆车为一队,有大量手持长枪利刃护卫,车头插着镖旗的押镖队伍。
彪悍的镖师,盔甲鲜明,背弓携箭,杀气肃然,比卫所的精锐看起来还要凶悍几分。
一会儿的功夫,竟然从粮库里拉出几百车粮食。
这些车队,出了城,便能领一杆黄龙旗,插在车队最前方,然后便有一名说话声音纤细的柔弱男子骑马跟随。
车队最后竟然若海纳百川一般形成一股庞大的洪流涌向了北方。
看着眼前的景象,徐梁着实大吃一惊,这个真定府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真定府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组织如此庞大的运输行动呢?几百车的粮食,按照他们所承载的麻袋数量,一车起码有一千五百斤粮食。
这些车队,徐梁初步估计,起码得有上百万斤粮食,这是天大的手笔啊!百万斤粮食,足够数万大军吃上几个月了。
驻足,侧耳倾听,周边是议论纷纷的百姓,“这东厂的大档头真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先前来了十几个钦差,都没有本事将粮食从陆路运送到京师,他来了,几百万斤粮食就畅行无阻,连流贼都没能阻挡了几天。”
“可不是吗!先前太行山的土匪,一个个凶的跟虎狼一样,还扬言要勾结闯贼,荡平真定府,这不东厂的大档头以来,就从保定府和沧州府请来上千镖师,将这些山匪打的落花流水,兴许闯贼都不是大档头的对手呢!”
“煌煌气象,天佑大明。呸,闯贼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中华神器!”老书生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极了满经风霜的老农。
看着无边无际的车队,骂了一声,又对袖口边的小孙子说道:“奴儿,我们读书人纵然是饿死,也要坚守节操,不能与闯贼为伍。
辅佐贤君,平贼佑民是吾等书生一辈子的责任,你明白了吗?”
“奴儿知道了!”小幼童四五岁的年纪,声音清脆,很是乖巧,高高瘦瘦的,却也学老书生的模样,穿了一神宽大的儒衫。
一群人议论纷纷,忽然从人群中走出几个阴鸷的汉子,指着刚才开腔的老书生说道:“老东西,你算什么东西,闯王也是你能编排的吗?”
另一人说道:“哼,闯王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杀了这个老家伙,兄弟们动手!”
话音刚落,这几个汉子就从怀里抽出断刃,朝着老者和孩子杀去。
看见对面的汉子凶神恶煞而来,老者先是一愣,然后一推小儒生,口中喊道:“奴儿快跑,爷爷年纪大了,活着没什么用处,今日便与这群贼人同归于尽,你无论如何也要保留有用之身,有朝一日,学的满腹才华,定要效忠朝廷,还天下朗朗乾坤。”
一群刚才还慷慨激昂的骂着闯贼的百姓,看到虎视眈眈的的凶贼手持利刃而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本来还算是热闹的街道,瞬间稀稀落落,就剩下老者和他口中的奴儿。
“爷爷,奴儿要跟你在一起!”小家伙不舍的喊道。
“混账,你个不孝子,竟然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老者一脚踢开孙子,自己迎着贼人冲了过去。
小孙子哭哭啼啼的,虽然不舍,但是却又不敢回去,只能哭着往前跑。
只是这贼人不知道怎么的,铁了心的要对这爷孙二人痛下杀手,连四五岁的孩童都不愿意放过,三个汉字手持利刃追着孩童就杀了过来。
“你们这群蝗虫,你们这群畜生,老夫跟你们拼了!”老者怒吼着,丝毫不畏惧这些贼子,攥着拳头就要上。
徐梁也顾不得平时什么规矩了,提起95式,眼睛稍微一瞄准,对着贼子便开始点射。
“砰!”
“砰!”
“砰!”
老者身边有八个贼人,瞬间被徐梁点射死了四个。其他人见势不好,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朝着徐梁杀过来。
那老者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浑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跪坐在地上。
“哼,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