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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梨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她对着面前这面镜子看了许久。
其实昨天她就已经有些奇怪了,为什么这么一大面的镜子直直对着床。
而且这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显得老旧,只有这面镜子,崭新崭新的。
张老师说这里已经很久没住人,这就更加奇怪了。
没住人,为什么会有面新镜子?
舒梨留了个心眼,将脱下的针织衫外套放到床上,从行李箱里重新拿出一件长款风衣,恰恰好能遮到裙摆的位置。
穿好后,她就走出了房间。
刚巧过道里走过来几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其中一个模样看着有些内向,眼睛暗淡无光,却盯着从房间出来的舒梨看了好久。
然后才垂下头,走往画室。
舒梨被她的眼神看的很疑惑,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回到画室,张老师不在,但是过来的学生差不多已经都在画板前坐下了,有的在放画纸,有的在削铅笔。
张老师是后来才来的,不知去了哪,脸色很不好。
见到舒梨后还没好气地问:“不是让你去换衣服,怎么没换?”
不知是不是因为留了心眼,舒梨现在觉得张老师有些古怪,为什么一定要她去把身上衣服换了。
七点半,上课时间到。
张老师先把今晚要临摹的速写石膏摆在画室中间,然后讲了几句,学生们就开始动笔。
他时不时地在学生身边指点。
舒梨跟着看了几个学生画画后,不由自主地看张老师,发觉他指点的都是女学生。
尤其是起先那个用奇怪眼神看她的女学生。
张老师在她身边最久,甚至还在她背后,握着她的手,在画板上画。
最后的半节课,他都在这样教她。
女学生显然表情有些抗拒,在他怀里瑟缩着,可是没有拒绝。
身旁那些学生对此也见怪不怪,似是习以为常。
学了几年画画,舒梨非常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哪有老师用这样的方法教学生。
这不是教课,这是占便宜。
舒梨忽然想起房间里那面镜子。
她趁张老师不注意的时候,走出画室,走到房间门口。
房间隔壁也是一间房,一直锁着,按张老师的话说,这是杂物间,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舒梨看了看那间房,再走进房间,走到那面镜子前。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伸出手指,指尖抵在镜面上——
没有缝隙。
手指与镜面里的手指是无缝连接。
也就是说,这不是普通的镜子,是双面镜。
她这边是正常镜子,但是在这镜子另一侧看,这就是块透明玻璃,什么都看的到。
一阵恶寒从舒梨心底升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怪不得叫她换衣服,怪不得免费提供住宿——
舒梨马上拉出自己行李箱,把自己的东西丢进去,恰好这时候,画室那边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下课了。
舒梨潦草地整理好自己东西,拉着行李箱就要走,张老师偏偏出现在房间门口。
原来看着敦厚老实的脸,现在看着无比的恶心。
他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在看到舒梨提着行李箱的时候,马上变了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小舒,你这是干什么?”
舒梨冷着脸看他,说:“这份工作我不要了。”
“怎么突然不要工作了,这工作多好,工资这么高,还这么轻松,而且还包住……”
张老师笑眯眯起来,“小舒,你再考虑考虑。”
舒梨的眼睛充满敌意和警备,手指抓紧两个行李箱的推杆,不愿再多说,直接走向门口。
“麻烦让一下。”
画室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破旧的楼里一下又归于安静。
这种安静,静谧到诡异。
舒梨要走,张老师却不准备让开。他舌尖抵着后槽牙,模样也变得凶狠起来:“说走就走,你问过我了吗?”
“我有人生自由,我为什么要问你——”
舒梨还没说完,就被张老师用力一推,推向了房里。
她一时没受住力,摔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你来了我这,就别想走。”
张老师开始解皮带,“妈的,让你脱·衣服不脱,害老子还没爽到——”
舒梨并没表现出多少害怕,她从地上爬起来,戏谑轻笑一声:“你是不是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就在这镜子后面看我呢?”
张老师一僵,难怪舒梨忽然要收东西走人。
“你还挺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了。”
舒梨缓缓走到边上,视线扫过旁边的小矮凳,慢悠悠说着:“张老师,你真的是一名老师么,你教女学生,怎么还占人家便宜。”
张老师脸色发青,像是不能见光的肮脏秘密被人发现,他懒得跟舒梨再废话,皮带一解,就往舒梨这边冲:“妈的,要走也得先让老子爽了——”
——在这栋楼外面,穿着校服的女生抬着头,望着画室和舒梨房间的方向。
一声猝不及防的玻璃碎裂声,吓得女生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她看到一条小矮凳砸碎了窗户,从二楼就这样摔了下来。
女生的脸吓得苍白,她转头就要走,可是又忍不住停下脚步。
再抬头看那个窗户,挣扎和犹豫写满充满稚气的脸。
最后,她用发着颤的手,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灵通样式的手机,拨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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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黑沉,月色如水。
维多利亚酒店的私人宴会厅,酒会正进行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