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看边寂妹妹,舒梨更想见的是边寂。
于是,她把自己买的东西交给护工,自己打车去了老城区,边寂的住处。
出租车在路口停下,舒梨下车,远远就看到小面馆关着门。
她走过去,停在紧闭的门前。
旁边早餐店的老板看到舒梨,以为她是来吃面的,就好意告诉她:“今天这面馆不开门,老板去乡下喝喜酒了。”
舒梨转头,看到蒸笼热气后面忙活的早餐店老板的脸,轻轻点了下头:“谢谢。”
她预备向他打听去哪能找到边寂的时候,看到道路那头清瘦的身影。
隔着一条马路,边寂也看到了她。
尘埃在盛夏早晨的阳光里飞舞,枝头梧桐树的绿叶随风轻晃,他们遥遥相望着,寂静无声。
医院离这边不远,边寂是走路回来的,舒梨打车过来,自然比他快一步。
舒梨跟着边寂绕进小巷,进去就是面馆后院,踩着蜘蛛网和灰尘满布的水泥楼梯,到了阁楼。
边寂没有问舒梨怎么会在这,只由着她跟着自己。
拿钥匙开门时,他停住,背对着舒梨说:“不要再跟着我了。”
舒梨往边上站,斜靠着斑驳的墙,看着边寂侧脸露出个委屈的表情:“你要把我关在门外啊?”
边寂看向她,眼底深谙,而后他什么都没说,开了门。
逼仄的阁楼,又小又挤,但是很干净很整洁。
舒梨走进来,简单看了一下,没有坐的椅子。她指着铺着蓝色被单的床问边寂:“我能坐这吗?”
边寂看了一眼舒梨指的地方,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复杂。
舒梨以为他不愿意,就笑了笑:“不让我坐啊,好吧,那我就站着吧。”
边寂沉默,站了半分钟后,把视线挪到舒梨挂着笑的脸上。
她笑得多粲烂,多好看。
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
边寂的眼神又突然沉寂下来,黑的不透一丝光。
舒梨见边寂陷入沉思,不由得撇撇唇角,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你。”
“如果你讨厌我不想见我,那我……”
她狡黠一笑:“也不会走。”
边寂敛眸,走去床边拿出脸盆和毛巾,再拿了干净的衣服,要往门外走。
舒梨问他:“你去哪?”
边寂停步,眉头深蹙着,答:“洗澡。”
顿了顿,他又说:“你想坐就坐。”
舒梨轻轻一笑,在床边坐下。
这应该是边寂的床,因为另一张床上放着女孩子喜欢的玩偶,虽然已经很旧。
边寂下楼去洗澡了,舒梨就坐在床边玩手机,可惜信号不大好,网络特别差,连个图片都加载不出来。
舒梨觉得无聊,坐着干等半天。
还好,边寂很快就回来了。
在医院待了一晚上,洗过澡后的边寂,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干净,头发的发梢濡着湿意,没有完全擦干。
他偏瘦,骨架还是偏少年的单薄,松旧的白t领口有些宽,露出平直富有骨感的锁骨。
他一进来,舒梨就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香皂味道,像柑橘和柠檬的混合味道,很清新。
舒梨安静地看着边寂,这个阁楼实在太小,根本容纳不下边寂这样的高个子。
边寂在沛沛的床边坐下,与舒梨面对面,对视上。
他的眸光很沉,似是在凝视着舒梨。
舒梨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故意问:“为什么要洗澡,难道你……想跟我做什么吗?”
边寂神色未变,并没舒梨设想中的面红耳赤,只是喉结微滚,很是平静。
看他这样,舒梨的坏心思更甚。
她起身往前走一步,手掌心在边寂的肩膀处轻轻一推,边寂就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倒在了床上。
边寂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也没挣扎,任由舒梨玩闹般俯身过来。
舒梨随意挽在脑后的头发从肩膀一侧垂下,发尾扫过边寂眼睫,有些发痒。
她有漂亮的肩颈线,衣裙修身,领口落下一片白腻。像只匍匐的猫,野性勾人。
“老师,做吗?”
舒梨是存了心地挑衅和捉弄,眼尾含着笑,脸颊的梨涡闪现。
她想,边寂肯定会撇开头,冷冰冰丢下一句:“不要。”
可是边寂没有这么做。
腰身忽然被掐住,掌心有道不清的热意。
舒梨错愕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她就被边寂抱起,转而困在了另一张床上。
这次换成边寂在她上面,鼻尖相抵,气息缭人。
他的眸色依旧很沉,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
说话时候,嗓音也很沉很哑。
他只说了一个字。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