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昊夫妇二人随华山一行人,进了刘府大厅,见岳不群正与那余沧海互相扯皮讽刺。华山弟子上前行礼。
岳不群问道:“可找到你大师兄了?”华山弟子摇头,定逸哼了一声:“要是找到了,我非杀了他不可。”
林昊见这老尼姑实在是太过分了,对着别人师父的面,喊着要杀他的徒弟。真个是脑子秀逗了。
蓝凤凰似乎是嫌不够热闹,随口说了句:“就凭你那几手功夫,你杀得了吗?”林昊无奈地摇了摇头,蓝凤凰似乎特别讨厌这尼姑。
定逸一听,又想动手,蓝凤凰脚步半移,随时都能躲到林昊身后,定逸无法,讽刺了一句:“仗着别人,无胆之辈。”
蓝凤凰听了,顿时哈哈一笑,这一笑,把周围的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蓝凤凰声音娇美,甜腻,笑出声来,众人听在耳里,只觉得轻盈悦耳,心头一荡。又打量着,这女子是谁?声音怎么这般好听?
“老尼姑,他是我丈夫,我仗着他本事好,又有什么?你若不服气,你也可以找一个。可惜,你那么老,脾气还那么大,怕是找不到。”蓝凤凰语气娇憨,又似天真,众人听了又一见那定逸尼姑黑着脸,一副噎着的模样,也都哄然大笑。岳不群咳嗽一声,示意华山弟子不要起哄,可是效果甚微。
定逸尼姑,怒不可遏,想动手,却碍于林昊武力,无奈又把气撒在岳不群头上:“岳师兄,如今你弟子和那yín贼田伯光一道,你是否还要继续包庇?”说完还得意的看了蓝凤凰一眼,这下看你怎么说?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众人都开始嗡嗡细语。
林昊站出来,拱手对着岳不群行了一礼:“岳先生,久违了。”岳不群见来人年轻,还道是哪家新收的弟子,再一打量,才看清.
“林贤侄,你也来了。”岳不群看见林昊似乎很开心,当然林昊知道,他是对着避邪剑法开心。可惜,你一辈子也得不到了。小爷早就把那第一句“yù练此功,挥刀自宫”改了,现在叫“yù练此功,自废武功”。看你们一个个到时候哭的样子,小爷我心里就开心。
定逸一听,原来这两人是一伙儿的。顿时又要发飙。可是这两人,他一个都打不过,只能忍着,等师姐来了再说。
“晚辈不rì就要在洛阳成婚,三年未曾在江湖走动,今次来刘三爷府上道个贺,恭喜他老人家退隐江湖。再来就见见江湖上的朋友。邀请他们十月初九去洛阳参加晚辈婚礼。当然,到时候,还请岳先生和华山派的各位兄弟一同赏光。”林昊对岳不群行了一礼,又对华山弟子拱了拱手。
岳不群打量了一下蓝凤凰,只觉得这女子有点眼熟,道:“这位就是苗疆五仙教的蓝教主吗?林贤侄好眼光,好福气啊。”说完便呵呵一笑。
定逸尼姑一听,这女子竟然是苗疆五仙教教主,倒是不能小瞧。先前还以为她武功平平,原来是不想与我动手,这倒是我托大了。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一阵sāo动,几名青衣汉子抬着两块门板,匆匆进来。门板上卧着两人,身上盖着白布,布上都是鲜血。厅上众人一见,都抢近去看。听得有人说道:“是泰山派的!”
“泰山派的天松道人受了重伤,还有一个是谁?”
“是泰山掌门天门道人的弟子,姓迟的,死了吗?”
“死了,你看这一刀从前胸砍到后背,那还不死?”
众人喧扰声中,一死一伤二人都抬了后厅,便有许多人跟着进去。厅上众人纷纷议论:“天松道人是泰山派的好手,有谁这样大胆,居然将他砍得重伤?”
“能将天松道人砍伤,自然是武功比他更高的好手。艺高人胆大,便没甚么希奇!”大厅上众人议论纷纷。
刘府中人,匆匆将这二人抬进了内堂,林昊与华山众人跟了进去,只见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三张倒是空的,只有靠东一张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林昊知道这五张太师椅是为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人而设,嵩山、恒山、衡山三剑派掌门人都没到,那红脸道人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两旁坐者十九位武林前辈,恒山派定逸师太,青城派余沧海,浙南雁荡山何三七都在其内。等等?余沧海,这家伙居然还敢跑出来?林昊暗骂一声,我原本还想放你一条活路,可你自己不珍惜,也怪不得小爷我了。
下首主位坐着个身穿酱sè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正是主人刘正风。劳德诺先向主人刘正风行礼,再向天门道人拜倒,说道:“华山弟子劳德诺,叩见天门师伯。”
那天门道人满脸煞气,似是心中郁积着极大的愤怒要爆炸出来,左手在太师椅的靠手上重重一拍,喝道:“令狐冲呢?”他这一句话声音极响,当真便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大上众人远远听到他这声暴喝,尽皆耸然动容。岳不群眼皮一跳,脸上顿时yīn沉下来。那少女灵珊惊道:“蓝姐姐,他们又在找大师哥啦。”蓝凤凰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过了一会,低声道:“莫慌,有阿昊在这里。”岳灵珊看了一眼林昊,又放下心来。
劳德诺被天门道人这一声积怒凝气的大喝震得耳中嗡嗡作响,在地下跪了片刻,才站起来,看了岳不群一眼,岳不群微微点头,劳德诺才说道:“启禀师伯,令狐师兄和晚辈一行人在衡阳外分手,约定在衡阳城相会,同到刘师叔府上来道贺。他今天如果不到,料想明rì定会来了。”
天门道人怒道:“他还敢来?他还敢来?令狐冲是你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总算是名门正派的人物。他居然去跟那jiānyin(和谐)掳掠、无恶不作的采花大盗田伯光混在一起,到底干甚么了?”
劳德诺道:“据弟子所知,大师哥和田伯光素不相识。大师哥平rì就爱喝上三杯,多半不知对方便是田伯光,无意间跟他凑在一起喝酒了。”
天门道人一顿足,站起身来,怒道:“你还在胡说八道,给令狐冲这狗崽子强辩。天松师弟,你……你说给他听,你怎么受的伤?令狐冲识不识得田伯光?”
两块门板停在西首地下,一块极上躺的是一具死尸,另一块上卧着个长须道人,脸sè惨白,胡须上染满了鲜血,低声道:“今儿早上……我……我和迟师侄在衡阳……回雁……回雁楼头,见到令狐冲……还有田伯光和一个小尼姑……”说到这里,已喘不过气来。
刘正风道:“天松道兄,你不用再复述了,我将你刚才说过的话,跟他说便了。”转头向劳德诺道:“劳贤侄,你和令狐贤侄众位同门远道光临,来向我道贺,我对岳师兄和诸位贤侄的盛情感激之至。只不知令狐贤侄如何跟田伯光那厮结识上了,咱们须得查明真相,倘若真是令狐贤侄的不是,咱们五岳剑派本是一家,自当好好劝他一番才是……”
天门道人怒道:“甚么好好劝他!清理门户,取其首级!”岳不群听了脸sè更加yīn沉,但是却不言语。林昊见了,嘴角微翘,暗道,这死人妖倒是能忍得住啊。
刘正风道:“岳师兄向来门规极严。在江湖上华山派向来是一等一的声誉,只是这次令狐贤侄却也太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