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男人啊,祸水(1 / 2)

 十几年不见的两个人,一见面就对小花是蛇还是泥鳅讨论了一宿,直到天微微亮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迷迷糊糊的挤在一张床上睡了起来。这一睡就睡到了太阳高照。

小丫鬟来敲门的时候,左画棠正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吸了吸口水。直接翻身下地,在床底下翻出杀猪刀在皱皱巴巴的裙子上擦了擦,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外走。

“小姐,你在做什么?”柳芽醒的时候,就看见左画棠盯着一头鸟窝一样的乱发,红着眼睛,攥着杀猪刀,气势汹汹的往门外走。立马就吓清醒了,蹿下床一把抱住左画棠的大腿。

左画棠被柳芽这么一撞,终于恢复了意识,抓了抓干燥的头发,干笑道:“哈哈哈,我忘了以后早晨不用杀猪了,哈哈,哈哈,习惯,习惯,改改就好了……”

柳芽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被门外的小丫鬟打断了:“小姐,要是醒了。婢子可就进来了,老爷那里等得急了,眼下要是再不过去,怕是要受罚的。”

左画棠一愣,揪着头发骂了句“他令堂的”就让柳芽起身开门,然后任由柳芽和另一个小丫鬟的四个爪子在她头发上捯饬。

“我说,流苏。那个你没跟老爷说,我昨晚跟小姐一起睡的吧?”柳芽一把扯着左画棠的头发,一边担心的看着流苏。

流苏面色有些焦急:“我说柳芽姐,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啊。国舅爷一大早就过来了,老爷都让我催了三遍了,小姐要再不去我这个月的月俸可就一分没有了。”

“国舅爷来了?”柳芽面色嚯的一下子就变白了,下手更加的不留情面:“那得快些。”

左画棠被两人扯得头皮生疼,忍不住念叨:“能轻点嘛?反正都晚了!”

“哎呀呀,小姐,国舅爷可是轻易看不见的,你就忍忍吧,忍忍。”

最终画棠还是最快的速度到了左府会客的前厅,看见左彦兆心不甘情不愿的弯了弯膝盖。左彦兆的脸色黑的吓人,看见左画棠走过来,轻哼一声:“还不快给国舅爷见礼。”没办法,左画棠又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坐在上座的人行了一礼。

那人轻笑:“我还以为,左小姐会很爱起早,所以特意来的早些……”

画棠一怔,这声音好生的熟悉啊。抬眸一看,呦,这不是市集上替她说话的小白脸吗?

“那什么,昨天刚回来,有些认床,睡得晚些,所以起得也晚了些。”左画棠顿时心情大好。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画棠,懂些规矩。”左彦兆板着脸瞪了左画棠一眼,又笑脸迎上小白脸道:“国舅爷莫怪,小女没规矩惯了。”

小白脸含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画棠道:“不知道左小姐可还记得在下?”

画棠立马点头:“记得记得,早市上那个小白脸。”

左彦兆一听,大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左画棠的鼻子骂:“你胡说个什么?这可是国舅爷!”左画棠对他刚刚拍桌子打断她和小白脸的对话的行为很是不满,所以也不管在场人的身份,直愣愣的给左彦兆瞪了回去。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小白脸轻声咳了一咳:“那个,刚刚跟左相大人商量左小姐认祖归宗的事,在下倒是可以做这个见证,只是有些细节方面还需要与左小姐商磋一下。”本来是想打破目前得尴尬,却不想成了火上浇油。

“认祖归宗是什么意思?”左画棠蛾眉轻蹙,冷冷的看着左彦兆:“难不成我之前不算是左家人,还是说我只是个私生女?行啊,左彦兆。十年没见,还是这么狠啊。”左画棠直接无视了小白脸国舅爷。

“陆氏毕竟是嫡夫人。”左彦兆淡淡的道。

“呵,嫡夫人?左彦兆,十年前你做了什么你心里面清楚,别当我小就不知事,你要是真的觉得我娘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请出门右转,去祠堂里跟她说去。”

左彦兆浑身颤抖,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手中的茶杯直直的就丢了过来,左画棠一闪身,茶杯擦肩而过,摔在地上,烂碎的瓷片散开,跳了几下停在左画棠的绣鞋前。

整个前厅,静的吓人。小白脸连扇子都收了起来,不好意思再摇了。

“左彦兆,你也别跟我端着长辈的范儿了。我们俩除了有着不得已的血缘关系其他什么都没有,找我回来不就是有求于我吗?现在就发脾气摔东西可不是你的性格,来吧,咱心平气和的说。你想让我做的事,我会做,但是这嫡长女的身份你必须给我,我娘的牌位既然已经供奉在了祠堂,就没有再移走的道理,所以,你还是让陆氏好好地做她的填房吧。”说完也不等左彦兆同不同意,转身就走了出去。

左彦兆死瞪着已经消失在门口茜红身影,半晌才缓过气来,强扯着笑容对小白脸说:“让国舅爷看笑话了。”

小白脸客气的笑笑嘴上说道:“左小姐也是真性情。”心里却因为看见一向自持冷静的左相吃了瘪,兴奋的不得了。

左画棠出了前厅,侯在外面的柳芽立即围了上去,很是担心的看着画棠那一张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的脸。

“哎呀呀,小姐,你不是在里面跟老爷打起来了吧?”

“哼,放心吧!你家小姐很是尊老,左彦兆摔了个杯子我都没跟他计较。”窝了一肚子火的左画棠咬牙切齿道,很是不解气的踢着脚底下的石头子,拖拖拉拉的往花园走去。

跟在身后的柳芽贸然啐了一口:“贱人!”

“你说什么?”左画棠猛地回头瞪着柳芽。柳芽撅着嘴指着回廊:“陆猪人那个贱人!”

画棠随着柳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陆淑人一身粉嫩嫩的罗裙,将臃肿的身体分成几段。活活像是个移动的香肠。不过,这只香肠的移动速度还是很快的,像是脚底生了风一般,浑身上下的肉一颤一颤的,匆匆的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