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干皱了皱眉头,“还有陛下!唉,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曲措说得对,陛下早就猜疑我了,他故意造出这些谣言,好让我感觉到危险,逼我逃走,以便名正言顺地除掉我!”众人深以为然,纷纷叫骂起皇帝和以哈密为首的那一班贵族来。
曲措不解地道:“既然如此,那些黑衣人为何要在半路上救下我们?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松干也感到无法理解,思忖道:“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雄壮的大汉叫道:“反正已经和皇帝开战了,想这些也没用了!”此人名叫边巴,是松干麾下最勇猛的悍将。
松干抬起头来,问一名神情沉静的将领道:“曲扎,我军现在的情况怎样?”
曲扎道:“我军五万兵马,粮草充足。不过要抵挡住皇帝的大军恐怕十分困难。虽然我们吐蕃在之前的战争中损失惨重,不过皇帝调集个十万兵马还是做得到的。另外,以哈密为首的北方贵族,想必会大力支持皇帝的讨伐行动,他们手中的奴仆如果动员起来,再加个十万人马是没有问题的。”
边巴叫道:“好家伙,这就是二十万大军啊!这一仗可有的打了!”
松干紧皱着眉头,面露思忖之色。曲措道:“大人,凭我们的力量恐怕是抵挡不住皇帝大军的,是否,向燕云求救?”
松干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向燕云求救!如果我向燕云求救了,燕云大军势必趁机大举进入吐蕃!就算打败了皇帝,我们吐蕃也将沦入燕云的掌中!吐蕃数百年的基业就此断绝,我将来到了地下将有和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众将面面相觑,不过心中都十分佩服大人。松干思忖道:“虽然敌众我寡,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胜利的机会!我军坐拥匹播坚城,又有雅鲁藏布江作为屏障,敌军虽众,但要击败我军也绝非易事!”顿了顿,“我们便依靠险峻山川坚守,消耗敌军。待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相持不下之时,我便派人去同皇帝议和,想必能够成功。”众将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躬身道:“谨遵大人号令!”随即松干便传下备战号令,不久之后,整个雅鲁藏布江的南边都行动了起来,军队开往各处隘口,百姓则为大军提供支援。整个南方虽然风声鹤唳,但是军民都没有怨言而全力支持松干,可见松干在他的领地里还是十分得人心的。
与此同时,快要行出吐蕃国境的吐蕃使团突然接到了吐蕃皇帝发来的紧急命令,令他们立刻转向返回逻些。吐蕃使者是甘多,官拜吐蕃参赞,皇族成员,曾经出使过燕云。当他听完了皇帝的命令,大为震惊,急声对来使道:“我们已然同燕云达成了协议,如今突然撤回使团,岂不是出尔反尔?燕云必然大怒,那时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来使道:“我只是来传达陛下的命令,其他的一概不知,也管不了!大人既然已经接到了陛下的旨意,就请赶紧回京吧!”甘多只感到无可奈何,情不自禁地长叹了一声。
甘多一行人既然接到了皇帝的圣旨,虽然觉得皇帝的这个决定十分不妥,可是也不敢违背圣旨,当即转身返回逻些。一路上,只见各处关隘都添兵添将,并且实施了戒严,这显然是为了防备燕云的进攻。
这天下午,陈枭正在同梁红玉、耶律特里、完颜青凤在书房里讨论吐蕃的局势。门口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四人停止了说话,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官奔了进来,解下了背在背上的背囊,取出一份红色封套的报告,单膝跪下,双手将报告高高托起,禀报道:“启禀陛下,吐蕃急报!”
梁红玉站起来,走上前,接下报告,准备转呈给陈枭。陈枭道:“你念吧。”
梁红玉当即拆开了封套,取出一封书信,随即又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念道:“敬呈陛下,计策已经成功,吐蕃皇帝已经发兵南下讨伐松干,双方已经爆发大战,皇帝军队受阻于雅鲁藏布江天险,攻势受挫,目前战事处于胶着状态。臣朱武敬贺陛下万安。”
陈枭微微一笑。耶律特里道:“他们双方大打出手,我们可以趁机进军了!”完颜青凤道:“我们要再等等。”梁红玉道:“青凤说得对,我们应该再等等。”看向陈枭,继续道:“等他们双方都杀得精疲力尽了再进军,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吐蕃了!”陈枭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传令官道:“令朱武即刻派人通知范勇,要他申斥吐蕃方面。”传令官应诺一声,退了下去。
传令官前脚刚走,蒋丽后脚就进来了,抱拳道:“陛下,吐蕃公主格桑在外面求见。”
陈枭郁闷地道:“她这么又来了?”原来这几天格桑总是来求见陈枭,陈枭被她弄得简直不胜其烦。梁红玉道:“大哥你就见一见她吧,我看她见不到你是绝不肯罢休的!”完颜青凤没好气地道:“大哥你是不是对那位公主过了什么?否则她怎么这么缠着你?”完颜青凤的话说中了陈枭的心事,陈枭心头一跳,连忙否认:“哪有这种事!”完颜青凤的脸上流露出狐疑之色,盯着陈枭的面颊道:“大哥,你的样子很可疑啊!”
陈枭没好气地瞪了完颜青凤一眼,对蒋丽道:“你就把她带来吧。”蒋丽应诺一声,奔了下去。不久之后,便引领着身着汉服长裙的格桑来到了书房。只见格桑亭亭玉立,俨然一位汉族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