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汴梁城上,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喜气洋洋的景象,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大街上也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临街的一座小酒馆里已经坐了七八成的客人,酒客们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内容几乎都是关于最近连场的大战,每个人都十分兴奋的模样。只见那个矮胖留着两撇小胡须的酒客一拍桌子兴奋地道:“真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燕王吞并大同府真是大快人心啊!!”周围的酒客纷纷点头附和,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感叹道:“过去啊,只在说书人的嘴里听说咱们的老祖宗开疆拓土,感觉就好像是神话传说一般,原本以为这辈子是不可能看到那样的景象了,没想到这么让人激动的事情竟突然发生了!!”
众人哈哈大笑,一个年轻人大声道:“今天咱们吞并了大同府,将来便要灭掉他金国!”众人纷纷附和,一个十分强壮的中年人端起酒碗大声道:“燕王让咱们扬眉吐气,咱们敬燕王一碗酒!”众人纷纷端起酒碗,先前说话的那个胖子大声道:“干了!”众人跟着大声道:“干了!”随即只见酒楼里的众酒客们一起干了碗中酒,随即乒乒乓乓把酒碗重重地顿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来。
坐在窗户边的一个女扮男装的酒客,拿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旁边的男子。男子转过头来,女子眯着眼睛笑了笑,小声道:“夫君,你看百姓们多么崇拜你啊!!”原来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燕王陈枭,而他旁边的女子,则是当年的汴梁花魁如今的燕王侧妃,李师师,一身男装的她依旧难掩那逼人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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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枭笑了笑。
李师师流露出回忆之色,幽幽地道:“当日汴梁危急,多亏了大哥率军血战孤山,妾身才能逃过大难!”收回目光,看着陈枭,眼眸中流露出海样深情,“大哥你知道吗?那天,我看着你率军与金军鏖战,心都碎了,只感觉天地间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感觉自己是被你保护的一个小小女人,从那以后,心里便再也放不下你了!之后,辗转逃到临安,虽然生活很快安定了下来,却终日无法开怀,每天望着窗外,只等着你的出现!”陈枭听她说得痴情无限,不由的醉了,一颗心好像被万千柔丝缠绕着一般,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掌握住了李师师的纤手。
李师师无限温柔地看着陈枭一眼,那眼波就好像脉脉春水一般。随即她流露出气恼的神情来,“可恨你好像忘记了奴家,从那以后便再杳无音信了!当时奴家只觉得夫君真是天下最负心薄幸的男子!!”
陈枭心里惭愧,说实在的,汴梁失陷之后,他确实从没想起过李师师,相较于对方的一往情深,自己确实算得上是负心薄幸了。
李师师眼眸中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不过奴家错怪夫君了,夫君并没有忘记奴家,终于来到临安把奴家接走了!”陈枭笑了笑,心里很惭愧,当时他潜入临安其实跟李师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李师师痴痴地看着陈枭,十分自豪地道:“奴家的男人是威震天下的燕王,老天爷真是待奴家不薄,这辈子奴家别无所求了!”陈枭紧握着李师师的纤手,柔声道:“大哥能得到你也是上辈子积下的福气!咱们不仅要做一辈子的夫妻,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咱们都要在一起!”李师师激动不已,纤手一翻,反握住了陈枭的手掌,眼眸盯着陈枭,柔情无限。
当当当当!砰砰砰砰!街道上突然传来锣鼓的喧嚣声,两个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扭头朝街上看去,只见一队衙役敲锣打鼓地行到一户院子前,那是一家平民的院落。那队衙役在院子前停下,领头的那个衙役扬声问道:“请问是李金福的家里吗?”这时,酒楼里的酒客们都挤到了窗户边,看热闹。
只见院子里奔出一对中年夫妇,都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夫妇两个见是衙门里的公人,登时慌了。赶紧上前打开了院门,来到那队衙役面前,跟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这一下却把那领头的衙役吓了一跳,他赶紧上前将夫妻两个搀扶起来,躬身道:“不敢当!在下可不敢当两位如此大礼!”那丈夫战战兢兢地问道:“不知,不知官爷驾到,有何见教?”
衙役道:“你们的儿子李金福在雁门关上与金人血战,壮烈战死,我们是特地来向您报讯的!……”衙役的话还没说完,夫妇两个便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丈夫还好,妻子当场便站不住了,丈夫眼见妻子就要摔倒,赶紧扶住了她。妻子呜呜地哭泣起来:“我,我可怜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