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看向张宪,“张将军,这洛阳周边有没有什么民政方面的人才?”
张宪流露出思忖之色。岳银瓶突然叫道:“那个狂书生似乎是个人才呢?”张宪等人也想起来了,神情一动,张宪抱拳道:“岳小姐说的不错,那个狂书生似乎是个不可多得的内政人才。我军收复洛阳后,百废待兴,我们这些武将完全不懂得如何恢复建设,好在有这个书生从旁指点,才使得洛阳各方面的事情步入正轨没有出什么乱子。这个书生姓李,双名慕白,据说是大唐诗仙李白的后世子孙,才华横溢,天文地理似乎无所不知,只是性格狂傲,言语往往不近人情;而且此人十分好酒,怕有七八个时辰都是在酒乡梦里渡过的!”
陈枭来了兴趣,“这个人倒是有趣得很!他现在人在哪里?”
张宪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城里的太白楼喝酒呢!”
陈枭在岳银瓶的陪同下来到太白楼外。此时距离晚饭时间尚早,太白楼中十分安静,没有多少客人,浓郁的酒香从酒楼中飘出。岳银瓶指着太白楼道:“就是这里了,大哥哥跟我来吧。”随即便引领着陈枭进去了。老板显然知道岳银瓶的身份,一见岳银瓶进来就赶紧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拜道:“不知岳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好了好了!老板我来问你,李慕白在这里吗?”“在在在,跟以往一眼,在楼上喝酒呢!”
岳银瓶扭头冲陈枭笑道;“果然在这里!大哥哥,我们上去吧!”陈枭点了点头。两人穿过大堂,登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扫视了一眼,一个格外引人瞩目的人立刻映入了眼帘。那人年纪不大,二三十岁的样子,披头散发,长衫敞开,相貌英俊,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了,兀自还再那里不停地灌酒,嘴里不时地赞叹“好酒好酒”,偶尔还夹出一句唐诗:穷愁千万端,美酒三百杯。放浪形骸,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传统文人,陈枭立刻心生好感了。
岳银瓶领着陈枭来到他的身旁,岳银瓶喂了一声。那人不搭理,依旧自顾自地喝酒吟诗。岳银瓶眉头一皱,劈手把他手中的酒瓶夺了过来,抬手就扔出了前面的窗户,啪地一声响,随即传来路人的几声惊呼。
李慕白大为恼火,扭头喝道:“小妹妹,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喝酒可是很坏的行为啊!”岳银瓶哼了一声,“不搭理人那才是非常坏的行为呢!”
李慕白转过身来,撇了撇嘴,“你这小姑娘实在是野蛮,我怕了你了!”这时才注意到岳银瓶身旁还站着一个人,高大英武,气势不凡,眨了眨眼睛,“这位,这位是什么人?岳家军中好像没见有你这号人物啊?”
陈枭坐了下来,“我听银瓶妹妹说你是个人才,所以来看看你。”
李慕白流露出惊讶之色,打量了陈枭一眼,拱了拱手,“没想到居然是燕王殿下驾到了!”岳银瓶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大哥哥是燕王?”李慕白呵呵一笑,摆了摆手,“不难猜!不难猜!”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能有如此气势的,天下间能有几人?”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头,“第二,嘿嘿,小姑娘叫你大哥哥,如此尊重亲昵,我可从没见过啊,而你又叫她银瓶妹妹,谁敢这么叫这丫头?呵呵,所以我断定,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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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枭笑道:“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啊!那么先生应该也知道我的来意吧?”
李慕白点了点头,“知道知道!你见我才智非凡,有求于我!”岳银瓶瞪眼道:“哼!臭书生,你也太狂了!”陈枭摆了摆手,笑道:“这话也没错!我确实是有事要请教先生!”李慕白摆了摆手,“不必了不必了!燕王在燕云河北山东的所作所为可见,燕王深谙治国理民富国强兵之道,我一个小老百姓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陈枭笑问道:“先生凭什么说我深谙治国理政富国强兵之道?”
李慕白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呃”打了个酒嗝,“第一,燕王居然将税收与绝大部分的平民分开来了,以商业税赋为主要财政来源,同时补充以官营农场和商铺的收益,这使得百姓们生活富足社会安定,多年来令百姓们谈之色变的苛捐杂税居然在燕王这里就不存在了;第二,关于吏治,在下从不服人,可是在这里却是十分佩服燕王呢!燕王居然令监察机构完全独立出来,并且令其拥有连燕王都可以监督的权力,如此一来,几千年来横行无忌的贪官污吏到燕王这里居然有销声匿迹的趋势了,吏治清明,百姓归心,许多过去难以处理的难事都迎刃而解水到渠成了!”
说得口干了,拿起酒杯,却发现酒杯里空空如也,不由的咂了咂嘴巴。这时岳银瓶捧着一瓶酒过来了,给他满上。
李慕白呵呵一笑,“哎呀,居然让大名鼎鼎的银瓶小姐给我斟酒,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岳银瓶瞪了李慕白一眼,“少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