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刚出门的她没什么技能，最出彩的就是跟着她的母亲学的裁剪。她其实有幻想过的，在谭楚霖的第一场演唱会的时候，为他设计一套服装，让他第一次登台的模样完全交由她调配。

然而，谭楚霖拒绝了。

“服装造型赞助商已经决定了，你这套衣服是派不上用场的。”

那时候穷的连缝纫机都买不起，这衣服的衔接全是她一针一线拿手去缝的。但是那时候除了不开心，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若是再说，她就又成为妨碍他事业的罪人了。而那人，现在却跟她说，要请她设计，她怕是再不能同意了。

她还记得那件衣服的下场，她听谭楚霖拒绝之后有些不开心，谭楚霖看出来了，就说：

“你这件衣服很好看，我虽然不能穿上台，但是可以当便服。”

路华年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听谭楚霖这么说，马上又是阳光灿烂的模样。

她后来就走了，只是她走的很慢，想在门口等着谭楚霖出来，然后一起回家。可是很搞笑的是，在后门等待的她一会儿就见门开了，这演唱会肯定不会这么早就结束啊。

“老王，你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呢。”

“还不是谭楚霖他老婆给他做的衣服。”

“哎哟喂，我感觉挺好看的啊，怎么就扔了呢？”

“这小子连自己的演唱会都没给老婆一张票，你觉得能怎么样？”

“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他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老婆要是对我这么好，我肯定拼死命的也对她好啊。”

“这衣服还真是可惜了啊。”

“一定要扔吗？”

“不然带回去啊，别想了，这衣服我们这种身材的人穿不了的。”

两人交谈的声音渐远，但路华年还是听到了衣服掉到垃圾桶里的声音。当时，一起落下的还有那颗满怀期待的心。

后来，她先回家了，却也是接到了谭楚霖的电话，他柔声的说：“华年，是太累了么？你现在在哪里？能过来接一下我吗？”

当时，他们很穷，家里所有的费用都给谭楚霖做他的音乐了，以至于连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都是一辆二手的电瓶。

当时接到谭楚霖电话的时候，路华年正在路上，风刮得很大，眼见便是要下雨了。但是接到电话的她还是转了回去，由于没有看到后面开过的车还被不小心的刮了一下。

不过，在此之后她也没有做过男装了，确切的来说，她连衣服都没有做过了。

刚开始她以为是她婆婆以为她浪费布料才不准的，结果她才知道是谭楚霖说的。

“这么土的一个人，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时尚感的，我才不想为了满足她那一点点虚荣心而穿这么落伍的一件衣服。”

谭楚霖觉着他是偶像，她的衣服配他是有点配不上的。

“这样啊，还真是可惜。”谭楚霖的面上毫不掩饰的流露惋惜之情。

路华年感觉有些可笑，再次见面的时候，他竟然要求了以前极力反对的事情。

路华年一直微笑着面对着他，看着他好久，突然问道：“我时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