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忘记的。妈妈,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
安落心的脸色沉郁,似乎是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虽然沉重,却至少能有面对的勇气。
本来以为,既然忘记了,那肯定是上苍的安排,一辈子掩藏起来也好,何苦再抚今悼昔。
但是她没有想到水翎羽会想起来,并过来问她,她这么大了,隐瞒是不可能的了。
“你的爸爸过世后,你创巨痛深,站在雨里,等我发现将你抱回去,当晚就发了高烧。你性命垂危,医生说你救不过来了,可是我不相信,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事,我整整守了一夜,给你用酒精擦身体,一遍一遍的……等你醒来,就忘记了你爸爸做的那些事了。后来我带着你嫁入唐家,虽然你从来不问,但是或许心里多多少少会想着‘时过情迁’四个字吧!可是,如果不是你爸爸伤了我的心,我又怎么会轻易接受别人?妈妈对你说的那句话应该没有忘记,十八岁之前不要轻易相信人,十八岁之后不要轻易爱上谁。说到底,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感情伤人。”安落心回忆前一段的感情,虽是昔日之情,但还是心有凄然的。
“那个女人是谁?”水翎羽问。她有些印象,但是却不知道她的其他资料。
安落心眼神微闪,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追问做什么?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你这不是挖妈妈的瘢痕么?”
“妈妈,对不起,我知道会让你忆起伤心之事,可是如果不得到肯定的答案我是无法相信的。我甚至觉得那可能是我的噩梦,只不过是太过清晰的原因才让我胡思乱想的。”
“我知道。我和你想的何尝不是一样?那结果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下,得到的就是伤害。”
晚上,水翎羽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窗顶悬挂冰轮,银光泼洒入室,随着静谧一起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