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意插柳柳成荫(1 / 2)

 爱情,我苦苦寻找了千百年

却找不到自己的归宿

在天河两边凝结成一片烟云

抬起手时,烟云散了

只剩下一点轻描的记忆

在梨花飘香的季节尽情地游荡

树叶落了,满天的寒意挂在逐渐干巴的枝桠上,让城市多了几份凄凉。近日格外不顺心,因为一个案子,我判断失误,放跑了嫌疑人,局里对我进行了通报批评。原本要把我调到刑侦大队的,这下倒好,别说调到局里,还发配我去最偏远的一个派出所。

今天是周末,我却不能回家。因为离家远,老婆出差多,所里动不动就安排我值班。值班倒没事,这边很安静,出不了啥大事,只是有一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感觉。郁闷归郁闷,工作还得干,除了常规巡逻外,便和几个同事玩扑克“干瞪眼”,用无聊来打发无聊。

就在我正拿着一副臭牌心情不爽时,手机不失时机地响起,一个陌生的号,接通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王大警官,今晚有空吗?”

“你是?哈哈……侠女呀,好久不见,又在干吗?”我听出了是文娜的声音,顿时开心起来。这丫头讨厌归讨厌,但活力无限,有时也叫人牵挂。

“呀,王哥,佳人有约呀,恭喜恭喜!”几个哥们用狼般的眼神瞪着我。

“我在河边,人生无奈,……一杯浊酒付江流!”奶奶的,这丫头还附庸风雅,看来是有心事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呀?”我把手机放在肩头上,用耳朵夹着,两只手精心调理着手中的牌。这电话一来,牌运也转了,一个炸弹,一把长连子,谁挖谁倒霉。

“我醉了,我想哭!”文娜在电话那头尖叫着。

“别哭,怎么了?告诉我,让我给你想办法。”我示意大家安静,放低了语气,很关爱地说。

“你过来陪陪我好吗?”文娜的语调也低下来了,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行了,王哥,快去吧,美女约你,机会来了,还打啥牌!”一边观战的小刘正急的跳,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牌,把我踢出局。

“那我走了,今晚不回来了。”我换了便装,小刘今晚不值班,这小子最大的嗜好就是打牌,牌桌上一坐,就顾不上回家了,反正只要有人在,就是在值班。小刘不回家,那就算顶我的缺了。小刘眼睛盯着牌“走走走,我给你值班吧。”

我在湟水桥头找到了文娜,她独自坐在桥栏杆上,盯着河水不停地呤唱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了,丫头?有啥想不开的?”我上前拍拍她的肩头,关切地问。

几个月不见,文娜明显瘦了,一对大眼睛更大了,更清纯了,带着几份淡淡的忧伤,让人止不住怜惜。

“王哥,坐着陪我说说话吧!”文娜回头看看我,用一丝略带苦楚的笑。

“有什么心事给王哥说吧,就当我是你最衷心的倾听者!”我做在文娜身边,几个月没见,其实我也对文娜没有太多感觉,就是在偶尔寂寞时突然想起这个既刻薄又善良又有些神秘的小丫头。但我即便是想起也还是不愿意联系,谁知道她又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呢。

“活人真的好累!抽烟吧?”文娜长长叹了一口气,掏出一包女士钻石牌香烟来。

“什么时候抽上烟了?”我疑惑地看着文娜,记忆中没有这个嗜好呀。我不抽女士烟,顺手点了根黑兰州,文娜便点了细细的钻石烟。

“好多年前就抽了,但是没烟瘾,就是偶尔寂寞、烦恼时,点上一根,看烟圈缭绕着,一点点消失在空气里,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被抽空了,然后再从生活中一点点充实。”文娜悠悠地说着,眼盯着夜色中缓缓东流的江水。

“说说吧,怎么回事?”我吐个烟圈,随意地打量着这片地方。

大冬天了,夜风未起,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寒意,宽荡荡的桥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鸣笛穿梭外,还有一对对或一群群的人来来往往。夜晚是属于年轻人的,是恋人的。那些痴情男女们,为了证明爱情的伟大,不惜用自己的身躯与寒冷相抵触,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心灵的交融。在寒冷的夜晚,两个人相互拥抱着,用彼此的体温来温暖对方,既温馨又浪漫。

文娜是个直性子,已经开始诉说她的苦恼了。我还以为这丫头遇到什么男女情感纠纷什么的了,结果竟是姐妹们的一些琐事,原来和她一块住的那几个姐妹跟她闹翻了,不为别的原因,就是她因为当了英雄,每天动不动就挖苦她,气得她和小刘狠狠地打了一架。两个人拨头掐脑正打得热闹,结果小李上来拉偏架,于是她就和两个人都干上了。那地方呆不下去了,只得搬出来,和一个较好的姐姐住一块。但没呆上一阵子,又呆不下去了。那姐姐人挺好,也很宽容,比文娜大五六岁,短婚未育,跟文娜以前同在洗脚店工作过,受人欺负时文娜还帮她出过气。可好景不长,那姐妹谈恋爱了,也是个打工的小伙子,两人进展很快,没多长时间就住了进来。一室一厅的房子,原来住一室,用一厅,那小伙搬进来后没法子,文娜只能住到客厅了。而那小伙子却是个贪色之徒,见文娜生得漂亮,就想占便宜,被文娜严辞警告了好几次,并将之告诉了刘姐。可那小子太聪明了,懂得恶人先告状这招,先是在刘姐耳边吹风说文娜作风不正,动不动想勾引她,有好几次故意穿着外露的衣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说刘姐以前的坏话。

文娜有个大不咧咧的毛病,以前和刘姐住一块,有时连睡衣都不穿就跑来跑去的。那小子来了后还改不了这毛病,好几次让刘姐发现了。那小子就记住这点了,在文娜上厕所时也故意上厕所,回去给刘姐说文娜勾引他、让他到她屋里睡之类的话。刘姐以前短婚的事,文娜知道有口无心说给他了,想着两人都到这一步了,可能啥都知道。谁知刘姐把这段感情经历当成人生一大悲剧,总藏着掖着,那小子知道了就添油加醋故意提这事,还把刘姐渲染成一个勾引男人后让人唾弃的烂女人。是可忍敦不可忍,刘姐气坏了,将文娜狠狠骂了一顿,骂的文娜哭了整整半夜,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就打包出门了。

“那你现在住那里?”可怜的丫头,没想到又遇到不顺心的事。

“住宾馆!”文娜又点了一根烟。

“那不是长久之地呀,下步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想来想去,这地方也没几个姐妹,能有的都得罪完了。男人嘛,靠不住,一帮助你就想着占便宜,就想着……哎!”文娜的眼里有些仇恨。

“单位上没宿舍吗?”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没了,我早不在那干了,自从跟那几个姐妹吵翻后就辞了,后来到酒店打工,前几天也不干了,太累了,每天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的。本想着在家呆两天再找个别的活干,没想到跟刘姐又吵架了,闹得自己无家可归!我怎么这么让人嫌啊?”文娜似乎没有怪刘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