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知道曹峰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对于茶道,与他本职的工作,好像差距太远。
自从我们走一起,为茶而道时,他变了一个人样。
早春的季节,没有春的任何信号。
我又开始按指导,将他们,或者说也是我想要的那种茶道演练。
在一大堆由七七送来的茶具里,捣腾着各种茶法的步骤。
每前进一点点,或每次因我的肢体表达出新意时,曹峰都要用相机和笔,记录下来。
禅师从原来的主角,渐渐变成配角。
他开始在一边当观众,从不发表看法,或许,在他的眼里,这种表演性茶道,不是他想要的,或许,他感觉这样的茶道,超出他的想象空间。
总之,直到他的小和尚学生回到峨眉山时,他才每天抽时间去讲经。
清明节前,在收到学校的几次加急电话后,茶道技艺才算全部完成。
回望白娘子曾经生活过的白龙洞,再看看这坐神秘的峨眉山。
我第一次以人生感悟的方式说:“从前,她生活得很单调,如今,她生活得很无她。”
曹峰接过他师父赠送的一把长嘴壶,说是峨眉山的百年老铜壶,带去凡俗。
接着,禅师又送了我一把挂烧生铁壶,他说:“制圣洁晚钟的铁匠打的,烧茶水很好。”
七七开车在山下等着,她的任务是远离峨眉山。
而我,从不愿到不离。
禅师送我们到达下尚坡,方才停止脚步。
我知道,这是送别峨眉茶道,也是送走世间凡物的影子。
……
上了车,曹峰才说:“回成都后,记得将茶舞编出来,至少十章,这是你的专业。”
七七说:“今年又招了七百多名学生,等着开课,不能再推,舞蹈这东西,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