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莺声燕语，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带着一股沁人的香风笑着闯了进来。</p>
银翘和刘婆子吓得后退两步，扶着墙边的条案才站稳了。</p>
“……外面是谁看门的？大早上的，怎么就放这么多人进来？！”刘婆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p>
正经来说，这院子应该归她管，可是因昨夜出了那么多事，公爷和夫人又急着洞房，很多事情还没分派。守着他们正院院门的，还是国公府以前的老人，是康管事以前指派的。</p>
史茜茜笑了笑，“我们是公爷的人，进来给新夫人敬茶行礼，是应该的。你们不必客气。”回头又对那些姑娘道：“公爷和新夫人还未起身，不如我们一人找些事做，等公爷和新夫人起来了，万事都是齐全的。”</p>
“不——用——了！”刘婆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p>
一口一个“新夫人”，真是其心可诛！难道还有个“旧夫人”不成？！</p>
“不敢当！这些是下人的活，你们既然是公爷的人，怎能让你们做下人的活儿？——你们还是先回去候着，等夫人传唤的时候再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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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茜茜飞快地往关着月洞门睃了一眼，转过眼来，一双玉白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绣着水墨山水的团扇，掩住了半边脸，笑道：“我是不管了。这些姐姐妹妹今儿一大早就来闹我，我说不来吧，她们个个担心新夫人生气，尽跟我闹。”说着，看向那些姑娘道：“你们见着了吧。新夫人身边的姐姐妈妈都是通情达理的，新夫人想必更是个好的，你们还不放心？”</p>
有几个姑娘吃吃地笑，走到月洞门前听了一听，顿时瞪大眼睛。</p>
只听见屋里面，似乎传来床帐摇晃的声音，还有咯吱咯吱的床板声。</p>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似乎由远及近，传到门边了，男人低哑的嘶吼声，女人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吟哦声，竟像是在大家面前一样。</p>
外间顿时鸦雀无声，然后听着那声音逐渐远去，似乎在屋里走动。</p>
史茜茜一愣，眼里飞快闪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拉了拉在她身边的几个姑娘，四个人趁这些人都愣神的时候，急急忙忙出了大门，回自己院子去了。</p>
路上一个姑娘咬牙吃吃笑道：“原来公爷不是不能人道啊……瞧那股子地动山摇的劲儿，就跟几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p>
史茜茜来不及呵止她，另一个姑娘已经接了话，笑道：“你就眼馋吧。谁说我们公爷不能人道了？——我跟你说，这长安城的几大楼子，都有我们公爷的相好。听说也都不忿，想来闹一闹呢。”</p>
“说实话，若不是史姐姐拉我走，连我都想留在闹一闹。——谁比谁差多少？公爷要是娶一个五姓女，或者公主郡主回来，大家也就认了，谁让咱们不会投胎呢？这辈子没能耐做五姓女，落得与人做妾的下场，也是应该。可是她诸素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游方郎中而已。听说还曾经蹲过大狱，流落过乡间，跟很多男人都不清不楚，就连她家里养着的一个小白脸都看不下去了，宁愿娶她家隔壁规规矩矩的女儿家，她倒贴人家都不要她的，居然能做了公爷的正妻！哼，我柯兰兰头一个不服气。”柯兰兰与史茜茜一样，都是永昌帝给安子常赐下的姬人。她们原本也是良家子出身，永昌帝登基的时候选入宫中，又被赐给了安子常。</p>
另外还有何小小和项亭亭，却是许绍给自己的外甥送的伺候的人。</p>
留在正院上房的别的女子，来路就杂了，有当年万贵妃赐下的美人，也有崔家送的，甚至还有西域小国敬献给安子常的美女，正是燕瘦环肥，各有各的美好。</p>
诸素素早上还没醒，就被安子常按住又做了一次。</p>
这一次因是早上，安子常精力充沛，诸素素也正是情动的时候，便十分配合。</p>
不仅主动款摆腰肢，而且用上了她寻到的一本孤本《素女经》练过的内媚之道。</p>
……</p>
一时云散雨收，诸素素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气喘吁吁地道：“你不能这样纵欲无度，年轻人要知道保养。”</p>
安子常嗤笑一声，扯了袍子披上，“也不看看是谁需要保养。就服侍了你家公爷一个晚上，就站不起来了，还敢在我面前说嘴！”说着，将动弹不得的诸素素抱起来，放到床上，用袷纱被盖上，才扬声对外面道：“准备热水，夫人要沐浴！”</p>
外面的人愣怔不语。</p>
刘婆子和银翘大汗淋漓地将这些姑娘挤开，对着月洞门大声道：“公爷、夫人，西边院子的姑娘们过来给夫人请安了！”</p>
安子常起初没有在意。</p>
诸素素躺在床上，三魂六魄终于从荡悠悠的极乐之地归位了，脑子一清醒，就立刻挣扎着将衣袍拿来穿上，对安子常埋怨道：“都是你，一大早就闹腾我，外面的人指不定都听见了，可让我怎么做人？”</p>
安子常笑着道：“都是你的丫鬟下人，你怕什么？以后这种事多着呢。”一边说，一边起身转出屏风，走过隔间，来到内室通往外面的月洞门前，将大红撒花帘子掀开挂在两旁的挂钩上，才脸上带着笑，推开月洞门。</p>
月洞门一打开，门口站着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都瞠目结舌地看着门内站着的公爷，歪斜的发髻，有一缕长发垂在腮边，长袍松挽，大汗淋漓的脸上，眼泛桃花，勾魂夺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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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p>